聽著這粗獷豪邁的聲音,賭坊大掌櫃差點感動的要哭出聲音來了。
以往聽見這聲音難免都是感覺頭疼難受,因為這聲音一來就代表他錢袋子裡要癟一半,但是現在聽到這聲音卻是宛如天籟一般。
賭坊的簾幕掀開,一名身著參將常服,麵色黝黑、眼神凶狠的軍官大步走出,
若是許陽在場定然能一眼就看出來,此人正是前不久跟自己有過節的參將楊莽。
今日的楊莽明顯臉色更差,主要原因自然是因為許陽奪魁了。
這讓本來信心滿滿去看戊字堡笑話的楊莽憋了一肚子的火。
如今見許陽大出風頭,連帶這押注許陽的女人也敢來“惹事”,那簡直就是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
進入賭坊的楊莽掃視了一圈,隻見數十個打手漢子倒在地上不斷地哀嚎。
而賭坊的大掌櫃更是被小風用刀壓著跪在地上。
眼前這一幕還真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然而楊莽將目光落在了趙瑾塵的身上,見她年輕貌美,衣著雖精致卻不顯過分奢華,又聽得是“趙氏商行”的人,心下便先輕視了三分。
江南趙氏確是巨富,但分支眾多,武川這種邊疆之地,嫡脈肯定不會看上,能來的人絕對不過是一個旁支小姐,如此在他這實權參將眼中,算不得什麼。
一念至此,楊莽眼神之中便是又多了幾分凶悍之情。
早在軍演結束的時候賭坊大掌櫃便將事情告訴了楊莽。
所以眼下的事情他一眼就明了了。
“就是你要從這賭坊之內兌三萬兩銀子?”
楊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和威脅。
不等趙瑾塵回答,楊莽直接開口道。
“老子告訴你,這武川鎮是老子的地盤!這賭坊也是老子照看的。”
“來到這裡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這三萬兩的銀子,你說賠就賠?誰知道你手裡那憑證是真是假?”
聽聞此言,那賭坊的大掌櫃立刻開口道。
“假的!都是假的!我們從來沒有收過他的錢!她這是想要訛詐我們賭坊!”
“參將大人你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此刻的賭坊大掌櫃直接倒打一耙,趙瑾塵看著對方這赤裸裸的賴賬和仗勢欺人,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是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眼神就方法是在看一個馬戲園裡麵的小醜一樣。
“嗬嗬,楊參將的意思是,這憑證之上白紙黑字寫著的名字,蓋著的印章都不作數了?”
趙瑾塵的聲音清脆,如玉珠落盤,在這寂靜下來的賭坊裡顯得格外清晰。
楊莽聞言冷冷笑道。
“老子認的才算作數,老子不認的那就不作數。”
“老子心腸善良不多與你們計較,識相那就趕緊拿回你們的本金,然後給老子滾出武川!否則!彆怪本參將不客氣!”
“到時候治你們一個擾亂市場之罪!抓入牢獄之中,你這細皮嫩肉的怕不是遭不住啊。”
聲音落下,楊莽身後兵丁齊齊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賭坊大掌櫃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的喜色。
蘇氏商行再厲害又能如何?武川鎮天高皇帝遠,難不成他們還能跨越千裡來找事嗎?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子最多也不過一個蘇氏支脈家的小姐,麵對楊莽這種邊境實權將軍也得低頭。
若非是顧忌蘇氏商行的麵子和賭坊的信譽,這三千兩銀子他都不打算退還回去。
小姚聞言當即氣鼓鼓的說道。
“你這人好霸道!”
小風不語隻是默默地握緊了刀把,隻等自家小姐一聲令下就砍了這不知死活的參將。
然而趙瑾塵並未拚個魚死網破,而是開口道。
“小姚,小風我們走。”
說罷,趙瑾塵帶著二人便向著賭坊外圍走去。
楊莽麾下兵丁見狀立刻擋在門口,趙瑾塵腳步一頓側目問道。
“怎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私擄百姓不成?”
說話間,獨屬於趙瑾塵的那股上位者的氣息直向著楊莽壓來。
楊莽聞言莫名感覺到心中一緊,一抬手擋在門口的人立刻讓開。
趙瑾塵和小姚小風二人從容的從賭坊之內走出。
門口看熱鬨的百姓紛紛議論。
“拿到銀子了嗎?”
“嘿,你想什麼好事呢?沒看到楊閻王都來了嗎?”
“整個武川誰不知道這間賭坊背後站著的是他。”
“可惜了,這外來的姑娘不懂武川鎮的水有多深啊,這次算是吃了苦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