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霧山禁地,獨孤行與被月華真君附體的李霸天戰後。
一片狼藉的戰場硝煙未散,獨孤行渾身浴血地從碎石堆裡掙紮著爬起,雙眼仍被血痂黏住無法睜開。他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呼喚,在意識深處拚命呼喊著“黯滅”“眾合”等天魔的名號,卻隻換來死水般的沉寂——那些曾與他心意相通的域外天魔,此刻竟無一人應答。
獨孤行猛然睜眼,發現自己竟置身於一片猩紅血海之上,腳下濃稠的血浪翻湧,遠處一輪巨大的血月懸在天際,月光灑在血海上泛著詭異的幽光。這哪裡是連霧山禁地的地穴出口?分明是月華真君的心靈道場。
“小輩就是小輩,沒有金剛鑽還敢攬瓷器活。”月華真君的嘲諷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語氣裡滿是不屑,“天魔辟鬼神那種禁招,也是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能亂用的?簡直不自量力。”
獨孤行定睛細看,發現這血海空間和上次不太一樣:半空多出好些裂開的縫隙,還有不少碎成塊的空間碎片飄著,連那輪血月都暗了許多。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老東西還嘴硬,我上次來這兒的時候可沒這副破敗樣,看來我使的天魔辟鬼神,對你傷得不輕啊!”
獨孤行說:“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老東西為啥發瘋似的追著我不放?南沼之戰後,我在地下一路走一路殺,可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
月華真君怒罵:“放你娘的狗屁!先不說你殺的都是些什麼驢馬爛子來糊弄我,單說你在地穴裡靠什麼解開了我對你天魔之力的封印,就足以說明你小子心懷不軌!”
獨孤行氣極反笑:“老子跟你這蠢逼玩心眼兒?老子在地穴裡被振金砸得七葷八素,結果倒好——”他拖長聲音挑眉,“你那些狗屁封印的咒力被震金阻斷了!難不成我該傻坐著等你重新捆住我?”
月華真君怒喝:“我說什麼東西能隔斷老子的禁製,原來是那等天外頑石!嘿嘿,不過那玩意兒那麼重,你帶不出來吧?”獨孤行不置可否,忽然盯著腳下血海倒影愣住——水中映出的竟不是自己麵容,而是李霸天那張頭大脖子粗的臉!更駭人的是,李霸天身上還插著李家四虎的殘軀,五個人體首尾相連,活像條蠕動的血肉蜈蚣。
獨孤行猛然抬頭看向血月,青筋暴起怒吼:“老東西,你把我怎麼了?!”
天空中傳來月華真君猖狂的笑聲,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震得血海表麵泛起層層漣漪。待笑聲漸歇,他才慢悠悠開口:“彆他媽不識好歹,我這可是天大的恩情!你以為你那半魔之軀能在人間隨便晃蕩?不過是個漏氣的破燈籠,光能維持人形就不錯了,還想報仇?再這麼耗下去,遲早變成個虛無縹緲的殘影,連渣都剩不下!”
獨孤行盯著水中扭曲的“人體蜈蚣”倒影,隻覺胃裡一陣翻湧——李霸天的頭顱上,左眼還掛著半隻沒摳出來的眼球,右眼卻詭異地嵌著老三李霸地的瞳孔,兩顆眼珠子各自朝著不同方向轉動,活像兩個互不買賬的看客。更惡心的是,脊椎骨上串著的四虎殘軀竟還在微微抽搐,老四李霸風的斷手正抓著老五李霸雷的頭發,指甲縫裡還沾著半塊帶血的頭皮。
“所以你就把老子改造成這逼樣?”獨孤行咬牙切齒,感覺喉嚨裡卡著半塊腐肉般難受,“用五個傻缺的屍體拚拚湊湊,你當是在玩拚圖?”他試著動了動右腿,卻見老四的腳掌突然反向扭曲,帶動整條腿像麻花般擰了三圈,疼得他差點咬碎後槽牙。
月華真君“嘖”了一聲,血月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挑三揀四!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才懶得費這功夫——李家人身上流著上古巫血,五兄弟又是同根同源,湊齊‘五行歸位’陣能鎖住你體內潰散的魔氣。你瞧這胳膊——”血海中突然升起一根手臂殘影,正是獨孤行原本的模樣,此刻卻透明得能看見血管裡流動的幽黑魔氣,“再看看現在,紮實得跟鐵柱子似的,多好!”
“好個屁!”獨孤行破口大罵問候月華真君
月華真君說:“那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能把你變回正常李霸天的樣子,你頂著這張臉混進隱世宗門,想乾啥乾啥也方便。之前的事兒我就當是場誤會,翻篇兒算了,咋樣?”
獨孤行剛要開口罵,轉念一想現在自己受製於人,隻好咬牙切齒地說:“成交!”
月華真君笑著調侃:“小子,我知道你惦記著獨孤老六的骨頭呢。我問你,你知道咋拿到那玩意兒不?”獨孤行哼了一聲:“能咋拿?那枯樹村聽名字就知道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到時候我直接把他棺材炸了不就完事兒了!”
月華真君譏諷道:“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雛兒。枯樹村能和連霧山齊名,豈是你想炸就炸的?且不說門下三百鬼修日夜鎮守,單是獨孤老六那老左道高手,生前就把骨殖藏在‘三陰聚煞穴’,棺槨外布了九九八十一道鎖魂陣,你當是在玩爆竹?”他頓了頓,血月突然投射出枯樹村地宮的虛影,隻見層層疊疊的符篆如蛛網覆蓋石壁,中央黑棺周圍漂浮著密密麻麻的骷髏頭,每顆頭骨眼窩裡都嵌著一枚陰魂釘。“就你現在這半吊子天魔術,彆說炸棺槨,連第一層屍毒屏障都破不了——屆時屍骨沒拿到,再被煉成血屍傀儡,老子可懶得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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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行挑眉:“那老鬼在地下跟我做過交易,說拿天驕肉身換他放棄冥胎——等他借屍還魂,骨殖不就成了擺設?”月華真君冷笑一聲,血海突然翻湧如沸水:“左道修士肉身可毀,骨殖卻如本命魂燈!你以為他會像扔臭襪子一樣丟掉?那骨殖裡封著他至少三分之一的陰魂和畢生修為,就算奪舍成功,也得用骨殖做‘魂錨’穩固道基——你想等他複活後順手撿漏?簡直異想天開!”
獨孤行皺眉:“那到底咋整?”月華真君道:“咒怨冥胎孵化就倆法子。一是拿百萬活人血肉直接捏成型,一出世就是成年體,實力也是巔峰,但得殺太多人,一般隻有有權有勢的能這麼乾。二是把冥胎附在女人身上,靠男女交合懷上,用血肉為祭品加速分娩,這樣需要祭品很少,不過生出來是嬰兒,沒啥自保能力。獨孤老六那急功近利的操行,肯定看不上第二種——他要真狠下心把枯樹村鬼修全坑了當血祭,雖說修為啥不到巔峰,保命倒夠了。”
獨孤行單手托腮沉吟:“你的意思是用第二種法子……”月華真君冷笑:“若獨孤老六發現冥胎寄生在孕婦體內自然分娩,必定急於讓鬼魂脫離棺槨鑽入胎兒肉身奪舍——那時他的陰魂全在胎兒身上,骨殖棺槨自然空虛。”獨孤行突然咧嘴一笑:“等他附體重生時,老子直接端了他的老巢!”
話音未落,他猛然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震顫的大巴車座椅上,窗外掠過邙山陰鷙的峰巒。喃喃道這都一個月了,還在做這個破夢。”
後排傳來吳梅毒的諂媚笑:“李老英雄做什麼好夢?”他控製著李霸天的軀體揉了揉眼,故意拖長聲音:“自然是春夢——老子當著綠肯的麵玩他老婆。”
拄拐的綠肯瞬間漲紅了臉,活像吞了隻死老鼠。就在此時,車身猛地一顛,“轟”的一聲巨響中,車頭撞上了什麼東西,眾人隨著慣性栽倒,前排傳來此起彼伏的罵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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