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單的補了妝,回到病房。
許靜一眼看出女兒的異常,她支開老伴,朝雲初伸手。
等雲初靠近她身邊,她虛弱的詢問:“小初,你是不是跟宴州吵架了?”
雲初垂眸,心虛的搖頭:“媽,我們很好,”
雲初話落,父親雲峰跟霍宴州一起進了病房。
許靜看到霍宴州,臉上有了笑容:“宴州,你工作這麼忙,就彆過來了,”
霍宴州把手裡的營養品放下:“媽,我給你聯係了一位權威的心臟科專家,出院的時候再做個全身檢查,”
雲峰看女婿的眼神裡掩飾不住的驕傲:“還是宴州想的周到,這些年多虧你了,”
霍宴州過來病床邊,視線落在雲初明顯紅腫的眼睛上:“爸,都是一家人,千萬彆跟我說這些客氣話,”
雲初起身給他讓地方,被他摁坐在病床邊:“我站著就行,”
雲初坐在床邊,看著霍宴州跟她父母其樂融融的畫麵,忍不住彆開視線。
三年前,雲家破產欠下巨額外債。
霍宴州頂著外界壓力,不僅幫雲家還清了巨額債務,安頓了她父母,把她弟弟送進了貴族學校,還履行婚約娶了她。
當時的她天真的以為,霍宴州對她多少是有點感情的。
婚後有一次她意外聽到霍宴州跟他父親談話,她才清醒的知道,霍宴州娶她,是權衡利弊。
霍宴州對他父親說,生意之道,人品與誠信至上。
他說,雲家落魄,他施以援手,可以名利雙收。
他很有眼光。
娶了她之後,他的人品成了霍氏最好的廣告牌。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霍宴州依舊放不下他心中的白月光。
他娶她,是退而求其次,是不得已,是將就。
所以他的白月光一回國,他就迫不及待的跟他的白月光複合了。
他欣喜白月光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完全忘記了,他家裡還有一個妻子。
雲初臉色實在難看。
許靜心疼女兒,讓霍宴州送雲初回去休息。
兩人從病房出來,誰都沒有開口。
一路沉默走到電梯口,霍宴州拉住雲初:“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雲初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他跟白月光母子世紀複合,錯過他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她臉色不好看,他以為她是沒睡好。
原來愛與不愛,早在細節裡告訴她了。
是她自欺欺人。
雲初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你忙你的,我自己轉轉,”
電梯門開,雲初朝另一邊電梯走去。
霍宴州扣住雲初的手臂,把人拉進電梯:“晚上我訂了餐廳,是你最喜歡的那家,”
雲初“嗯”了一聲,完全提不起興趣。
陸續有人進電梯,霍宴州把雲初往懷裡帶了帶。
低頭看著懷裡安靜的小人兒,霍宴州忍不住皺眉。
從他認識雲初起,這個小丫頭就很能折騰。
每次看見他,變著花樣往他身邊湊,宴州哥哥的叫不停。
現在卻安靜的,就像被人抽了靈魂的木偶。
兩人從電梯出來,雲初拒絕了霍宴州送她。
跟霍宴州分開後,雲初來到一家律師事務所。
一小時兩百的服務費,擬了一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