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安寧遲遲不動,溫蔓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瞧我這記性,謝小姐好像是學舞蹈的,應該看不懂德語,”
謝安寧有點難堪,儘量保持著得體:“阿姨說的是,我隻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女孩,確實不懂德語,”
謝安寧把單子遞給服務生:“麻煩幫我點杯果汁,謝謝,”
服務生接了單子:“小姐,我們店裡的果汁是免費的,您是要鮮榨的還是冷藏的,要哪種口味的?”
謝安寧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用力攥緊:“都不用了,給我一杯清水就行,”
這個老女人隻是把她約到這裡,還什麼都沒做,就讓她如此難堪。
看來霍宴州這個母親,不像她打聽到的那樣軟弱無能。
服務生上了一杯清水後離開。
謝安寧開口:“阿姨,您約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溫蔓放下手裡的金屬湯勺,這才抬眼看向謝安寧,開門見山:“雖然那個孩子是宴州的,但我們霍家不認。”
謝安寧一顆心猛的一沉。
她握住水杯的手不自覺用力:“阿姨,我跟宴州很相愛,現在我們也有了孩子,您為什麼就不肯成全我們呢?”
溫蔓雙手手肘抵在桌麵,雙手交疊輕輕托住下巴。
她舉止得體,語氣溫和:“因為你不配。”
謝安寧當場變了臉色:“為什麼?”
溫蔓:“你問這個問題,就像你想不明白,明明這裡是帝京,為什麼這家餐廳隻有德語,卻沒有英語,國語?”
謝安寧身上有點出汗:“阿姨,我確實不明白。”
溫蔓耐心的解釋給她聽:“這一張小小的俄語餐單,是專門篩選過濾客戶用的,就好像很多場所需要驗資才能進去是一個道理,”
謝安寧終於明白了。
溫蔓這個老女人是拐著彎的羞辱她身份低微,就算她硬擠進有錢人的圈子也隻會成為笑話。
她硬著頭皮開口:“阿姨,宴州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就不想看到他幸福嗎?”
溫蔓放下雙手,後背稍稍靠著椅背:“謝小姐,做人不能既要又要,當年你從老爺子那裡拿走六千萬出國,就已經失去了做我霍家媳婦的資格,就算我兒子真有一天離了婚,也輪不到你們母子進霍家。”
謝安寧眼神躲閃:“阿姨,我當時那麼做也是為了宴州的前途,如果老爺子真的讓宴州淨身出戶把繼承權給了外麵的私生子,讓宴州一個人在外麵從零開始自己奮鬥,你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溫蔓起身:“這些話你留著騙宴州吧,我今天過來隻是提醒你一句,”
謝安寧跟著起身:“阿姨,你說,”
溫蔓:“如果我兒子兒媳婦不離婚,我們霍家幾個長輩可以睜隻眼閉一隻眼,容忍你們母子的存在,但如果我兒子兒媳婦因為你們母子離了婚,我溫蔓第一個拿你開刀!”
溫蔓說完,拿起包包就走。
謝安寧站在位置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她追著溫蔓到門口:“阿姨,我們都是女人你何苦為難我,再說我跟宴州都已經有了孩子了,如果你對我們母子真的做了什麼,宴州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司機打開車門,溫蔓回頭看了謝安寧一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倒很想看看我的親生兒子會不會為了你,把我這個親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