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多平的拆遷安置房,霍家人進來客廳,明顯有些擁擠。
許靜安慰的拍拍雲初肩膀,雲峰招待霍家長輩落座。
霍宴州徑直走到雲川麵前,視線落在他的左手腕上:“手腕恢複的怎麼樣了,需要去醫院複查一下嗎?”
雲川看霍宴州的眼神帶著敵意,他下意識彎腰去拎小板凳,被雲初攔住。
雲初把自己弟弟推進房間:“他們過來是商量離婚的事,好好在房間裡待著,”
雲川隱忍著,點了下頭。
雲初帶上房門,看了門口的霍宴州一眼,抬腿朝客廳去。
霍宴州複雜的眸子緊盯著雲初的身影,一聲不吭的跟到客廳。
不大的客廳,兩家人相對而坐。
雲初坐在母親許靜身邊,霍宴州坐在雲初身邊的獨立沙發。
溫蔓接收到老爺子的眼神示意,開了口:“親家,今天我們過來是為了兩個孩子離婚的事,”
溫蔓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說:“我們兩家也算世交,宴州跟小初兩人青梅竹馬也這麼多年感情了,如果就這樣離了確實可惜,”
溫蔓道歉:“是我們沒教育好兒子讓小初受了委屈,我在這裡給親家賠個不是,今天我們過來也是想聽聽親家的意見,看能不能勸小初再給宴州一次機會,”
許靜看了眼身邊的女兒,拒絕的很乾脆:“不用勸了,我們支持小初離婚。”
許靜話一出,霍家長輩各個變了臉色。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緊盯著雲初的反應,陷入沉默。
雲初安靜的坐在母親身邊,低頭不語。
如果今天溫蔓一個人來,她或許會相信是勸和的。
但是霍宴州的父親跟爺爺一起過來,絕對沒有好事。
果然,霍宴州的父親霍青山一開口就語氣不善:“你們雲家當年破產,要不是我兒子出手幫忙,你們賣兒賣女也不見得能還上那筆外債,”
雲初忍不住起身,被許靜強行拽著坐了下來。
霍青山:“一個落魄千金能嫁進霍家,我說你們高攀你們不會反對吧,”
雲峰豁的一下起身:“小初嫁進霍家,確實是高攀不假,但我們雲家也沒求著把女兒嫁到你們家!”
霍青山不屑:“既然知道是高攀,就得知足!”
許靜當場懟了回去:“就算你們霍家是京市第一豪門,我們也不會讓女兒再受這份委屈,這個婚必須離!”
霍青山怒目圓睜:“既然離婚是你們提出的,那就淨身出戶!”
雲初抬眼,意外撞進霍宴州深沉的眸子裡。
青梅竹馬二十多年,三年婚姻,他就這樣冷冰冰的坐在那裡,任由他的家人這樣羞辱她跟她的父母。
嘴角牽起一抹苦澀,雲初難過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緩緩站起身,麵對著霍家幾位長輩。
她說:“霍董,我們雲家這些年用了你們霍家多少錢,你的兒子已經提前清算過了,十個億我們也準備好了,隻要你兒子肯簽字離婚,我們立刻還錢。”
霍宴州坐在位置上,他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一味的抬眼盯著雲初看。
客廳裡的氣氛壓抑的厲害。
短暫的僵持了幾秒,霍老爺子看向管家。
管家把一份賬目放在茶幾上。
霍老爺子終於開口:“我找人調查了宴州近三年的所有賬目明細,他給雲家花的錢根本不止這十個億,”
雲初的父母相互對看一眼,許靜轉身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