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頭,卻還是沒止住眼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她再開口,聲音裡帶著哭腔。
她說:“裴野哥,你知道我多想有一個孩子嗎?”
雲初偏頭看向陸裴野,苦澀的笑容震出了眼眶裡多餘的淚水。
她抖著下巴說:“我跟霍宴州結婚三年,我為了要一個孩子,我求過他,耍過手段,可是他就是不肯,可是他卻為了謝安寧跟她前夫的孩子豁出一切,”
陸裴野把雲初輕輕擁進懷裡,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難過的事情不想了,想要孩子還不簡單,找個基因優秀的男人咱想生幾個生幾個,”
雲初哭著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知道自己懷孕了之後我哭了多久,我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我有多慌,”
陸裴野問雲初:“為了一個假兒子,失去了親生骨肉,是挺可恨的。”
雲初搖頭:“他不值得我怨,也不值得我恨。”
因果有輪回,她隻要停止付出即可。
不遠處的黑色豪車裡,車窗隻落下一半。
霍宴州渾身僵硬的坐在車裡,怔怔的凝視著雲初。
他用力攥緊胸口的襯衫,猩紅的眸子裡噙著淚水。
他張著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
深夜,皇廷會所二樓私人包間。
陸裴野找到霍宴州的時候,霍宴州已經喝了很多。
陸裴野過來霍宴州身邊,奪了霍宴州手裡的酒杯:“都聽到了?”
霍宴州眉頭緊鎖,空的雙手慢慢握緊成拳,他眼簾低垂,喉嚨不自覺的上下滑動。
他扯動唇角,艱難的問出聲音:“是我對不起她。”
陸裴野耐著性子勸說:“宴州,雲初把最好的青春全都給了你,卻被你傷成這樣,如果你真心愧疚,你就心疼她一回,尊重她一次,把婚離了還她自由。”
霍宴州拿起外套,跌跌撞撞的起身。
他大腦混亂到已經無法思考,他急於找個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了陸裴野一眼,腳步不協調的出了包間。
接下來一連兩天霍宴州都沒有回家。
他白天工作,晚上就睡在辦公室裡。
高銘實在擔心自家總裁的狀態,隻能給溫蔓偷偷透露一些消息。
父母過來勸,妹妹霍雨眠過來勸,陸裴野過來勸,跟雲初共同的朋友過來勸...霍宴州都以工作太忙,住在公司方便為由拒絕溝通。
第三天臨近下班時間,高銘硬著頭皮開口:“霍總,太太已經下班回家了,要不您回去跟太太再好好溝通一下,”
霍宴州上半身靠在辦公椅的椅背,疲憊的闔上眼。
三天了,他沒有回家。
她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