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嶼以為他說的加入是什麼,沒想到就是幾個人捏著鼻子用供香和蠟燭薰衣服。
他一邊留意著害怕火把衣服點著了,一邊問:“這樣真能行?”
宋歸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的襯衫翻了個麵,看著嫋嫋煙霧蒸騰而上,一點一點侵襲自己的衣服,回了兩個字:“試試。”
不管是夜探五樓,還是讓衣服染上香燭的味道,都繞不開“嘗試”這件事。
他們猶如遊戲裡的開荒玩家,不知道前路為何,不知道危險幾重,隻能一邊試探一邊前行,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是壯士一去不複返,總得往前邁一步才能知道。
陳溫嶼不再問,房間裡除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和電風扇吱呀轉悠的聲響,再也聽不到彆的聲音。
他明白自己的症結所在,總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他害怕嘗試,因為失敗的代價太大了。
供香一點一點燃儘,宋歸程似乎看出他心裡所想,淡淡出聲:“沒事的,除了摸黑前進這條路,也不是無路可走。”
陳溫嶼的手指扣了下衣服:“什麼?”
宋歸程把衣服架起來,將蠟燭放在地上:“還有死路一條。”
這路你就走吧,一走一個不吱聲。
陳溫嶼無語凝噎,但是奇妙地有點被安慰到了。
李海龍蹲在廊簷口點燃一根香煙,剛才和他老婆打了一架,兩人都沒落著好,臉上青了好大一塊。
“媽的臭娘們兒!”他想吐口痰,不知道想到些什麼,硬生生咽了回去。
什麼事兒都不順心,賭桌上好不容易贏了兩把,去點了個小姐,結果回來就被死婆娘發現了。
他恨恨地捶了下牆,吃痛地把手收回來。
“李哥,回來了啊。”小雯從二樓下來,正好看到蹲在那裡抽煙的李海龍。
小雯今天把頭發盤起來了,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膚如凝脂,邁著小碎步,舉手投足間都是能把男人魂勾走的女人味兒。
“誒誒,小雯,”李海龍看到她眼睛都直了,局促地站起來,把煙踩滅,“你這是準備去上班?”
小雯撩了下頭發,手上的玉鐲和耳朵上的珍珠耳環相得益彰,比平時裡的風情又多了種珠圓玉潤的美。
她柔媚的嗓音說起話來像在唱歌:“是啊,李哥,有空去吃飯捧場啊。”
李海龍的手在褲子上搓了搓,點頭哈腰,眼睛悄摸地去偷窺胸前的風情:“一定一定。”
小雯走後,他盯著小雯豐滿的臀久久不能回神。
這娘們兒,玩起來肯定帶勁兒,不知道一晚上多少錢。
隻是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分逼不剩。
他又摸出根煙點燃,沒忘把剛才丟在地上的撿乾淨。
正準備下樓吃晚飯的宋歸程和陳溫嶼將眼前的一幕一覽無餘,看到李海龍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樣子,宋歸程眯了眯眼睛:“看來已經有人在幫我們煽風點火了。”
煽的是情風,點的是欲火。
又拐過一個樓梯口,抬腳間,宋歸程的神色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