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宋歸程身上為什麼背了這麼重的罪,人不能把世界的罪背在身上,會呼吸不了的。
“我知道,”宋歸程回握裴霜儘的手,依戀地在他手掌心蹭了蹭,“我知道。”
他隻是怪自己過去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讓站在他這邊的巫止身陷囹圄,他怪自己以前力氣太小,沒法高高捧起巫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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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沒必要告訴裴霜儘,記憶有太多分量,沉重又痛苦,讓巫止繼續做一個少年沒什麼不好。
“走吧,快點進去,一會兒要遲到了。”宋歸程率先起身。
來來往往的同學不時把目光投過來,他沒有被人當猴看的興趣。
巫止背上他的書包,替宋歸程理理衣服,兩人一起走進學校。
明德義塾高校占地麵積不大,年代已然久遠,長時間沒有翻修過,連校名牌上的金色油漆都輕微生鏽,色澤暗淡。
剛踏進去,便迎麵而來一股年代感和陳舊氣息,正門口的噴泉水池裡池水死寂,混濁不見底,邊緣淤積著水垢和沒清理乾淨的爛葉。
建築外麵的白牆上沾了灰塵和殘留的鳥屎,牆角處鑽出雜草和不知名的野花,死氣和頹敗交雜,連進入學校的學生都少了幾分生氣。
隻有沿著圍牆栽種的櫻花樹,勃勃地綻放花朵,訴說著春日的美好,卻在沉寂的校園內顯得突兀起來。
櫻花樹旁邊是自行車停車處,排列著一排排或老舊或嶄新的自行車,大概是快到上課時間了,學生把自行車甩進停車處就匆匆忙忙朝著教學樓飛奔而去。
宋歸程也被這種氛圍感染了,加快腳步朝教學樓走去。
教學樓是學校最高的建築,一共六層,第一層分彆是高三的d、e、f班,按照這樣推測的話,第二層就是a、b、c班,高二f班則在第三層。
教學樓同樣老舊,看起來方方正正的,歲月在它身上積澱,白牆灰地,觸感粗糙,連帶著讀書聲和說話聲都被壓縮在這個方盒子裡。
宋歸程對副本帶來的壓抑感近乎脫敏,但不是完全不受影響,心情像烏雲遮蔽的天空,隱隱沉重起來。
樓道光線黯淡,狹窄且低矮,人被壓住,連呼吸都放緩,宋歸程腳下步伐加快,拐過一樓樓梯口,忽然頓住。
和他同班的鈴木雪奈正艱難地挪動腳步往上爬,她雙手扒著欄杆,一條腿站上樓梯,側著身子把另一條腿往上提。
宋歸程這才發現鈴木雪奈另一條腿不太好,是個跛子,怪不得穿軟底的運動鞋,這樣走路更舒服。
鈴木雪奈察覺到身後有人要上樓,連忙側到一邊讓開,卻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同學,要幫忙嗎?”
她微微一愣,回頭,看到宋歸程的名牌,再往上,才是真摯的關切神情,蘊在潤澤的眉目裡。
鈴木雪奈恍惚了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見宋歸程撥開劉海的樣子,平時他都把自己藏起來,竭力裝作隱形人。
她突然有些自慚形穢,連忙低下頭,嘴角抿緊,手抓著欄杆,搖搖頭,身子縮得更低,讓出更大的空間通行。
宋歸程也不勉強,點過頭後就和裴霜儘上了樓。
即將拐上二樓時,他又低頭看了一眼。鈴木雪奈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靠在樓梯上縮起身子,披肩發蓋住大半張臉,像是躲在角落的蘑菇。
他心頭浮起一個猜測,轉頭詢問裴霜儘:“鈴木雪奈也經常被霸淩嗎?”
裴霜儘眉頭微皺,回憶片刻:“之前是,這段時間不清楚。”
宋歸程若有所思地點頭,他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問:“渡邊為什麼對你那麼忌憚?”
兩人並肩往樓上走,裴霜儘把書包提了下,冷靜道:“他們打不過我,告狀也告不過我。”
宋歸程:啊?
他這才知道,渡邊那群人之前在廁所裡霸淩彆人,裴霜儘撞見後錄了像還報了警,隻是渡邊他們家在這一帶頗有關係,警察局走了個形式就放出來了。
後來渡邊他們換了地方,在自行車停車處,裴霜儘又撞見了,這次他直接趁幾人在爛尾樓集會揍了他們一頓。
而碰見宋歸程,是第三次。
“這次你打算怎麼做?”宋歸程好奇。
裴霜儘想了一會兒,誠實地搖頭:“不知道。”
人性的惡不為他控製,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宋歸程。
宋歸程卻輕輕笑了,他接過裴霜儘手上的書包,慢聲說:“不知道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我這邊的就行了。”
裴霜儘手裡一鬆,看著宋歸程臉上的笑,心微不可察地跳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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