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歸程吃完一份抹茶大福還意猶未儘,他放下叉子的時候,對麵又推過來一份,裴霜儘微微頷首:“你吃。”
宋歸程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甜品傾向,但裴霜儘還是能從他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中察覺出來。
宋歸程毫不客氣地接過來:“感謝榜一大哥送來的抹茶大福。”
裴霜儘扶額:“出息。”
有肉有菜有甜品,這種夥食在上個副本裡是斷頭飯的級彆。
果然,有巫止在的副本裡,連夥食都變好了。
宋歸程有理由懷疑,溯魂遊戲是在搞歧視吧?
清爽微苦,又泛著絲絲甘甜的抹茶在口腔中蔓延,宋歸程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微微前傾的身體和眼神中溢出的滿足都能說明他對這份甜品的喜愛。
裴霜儘隨意叉了塊水果放進嘴裡,姿態放鬆地看著宋歸程吃甜品,冷凝的眸色中泛出些許柔和。
他對一個人好的方式很樸素,就是把對方想要的全都捧到他麵前,包括甜品,包括愛。
“我去給你拿洗漱用品。”
“等下,我和你一起。”
宋歸程迅速消滅最後一塊,從蒲團上爬起來,跟著裴霜儘去了二樓。
指針慢慢走向十點,田間的昆蟲不知疲倦地叫著,厚重的雲層被風吹動,月亮露出一角,朝屋內灑下一縷清暉。
二樓的房間窗簾半拉,裴霜儘在自己的房間裡給宋歸程修剪劉海。
他手裡拿著理發用的剪刀,一點一點細致地給宋歸程修到合適的長度。宋歸程閉著眼睛坐在床上,頭發濕濕地貼在額頭上,有一滴水珠墜在纖長濃密的睫毛上,看起來乖巧又溫順。
裴霜儘的手不時碰到他的眼皮、鼻梁、臉頰,微涼,帶著點潮濕,觸感細膩,像是品質上乘的玉石。
細微的刮蹭帶來的癢意在安靜的氛圍裡無限放大,宋歸程屏住呼吸,腦子裡自動勾勒出那雙手的形狀,骨肉勻稱、骨節分明,肌肉線條帶著富有力量的美感。
這種若即若離的觸碰勾引出他心底某些藏匿的野望,宋歸程舔了舔下唇,蜷縮在袖子裡的手暗暗捏緊,呼吸微不可察地變化一分。
宋歸程從不是不諳世事的人,相反,他過分早熟,經由苦難的培育和有心之人的催化,對交與合的每一個步驟都了如指掌。
一朵花要如何玩弄,如何撫摸,如何揉撚,如何榨出汁水,他清楚地了解。
他的心被過早鑿衝,往裡麵灌注漿液汁水,早已經腐爛不堪,在巫止麵前無法掩飾。
從獻祭自己的那一刻,欲望就悄無聲息在心中彙聚、翻湧、擠壓,等待一個機會噴薄而出,將凡人和神明淋濕在愛與欲之下。
裴霜儘察覺不到坐著的少年心中的想法,隻能看到他睫毛抖個不停,輕聲道:“彆害怕,很快就好了。”
“嗯。”宋歸程短促地出了個聲,害怕聲音會泄露什麼。
要是巫止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覬覦他,要得到他,要吃掉他,會怎麼看他呢?
會把他釘在淫|亂、浪蕩的恥辱柱上嗎?
會從此不再撫摸他,不再看他一眼嗎?
宋歸程指尖摩挲了下膝蓋,然後緩緩收緊。
可是也已經來不及了呀。
我的神明,被我痛苦和破碎的靈魂迷了眼,忘記去探究這是一具怎樣欲望深重的肉體。
等他發現,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要高高捧起神明的靈魂,也要拖著神明的肉體走下沉溺的欲海。
“在想什麼?”裴霜儘細心地給他清理了臉上殘留的碎發,發現他現在呼吸極不穩定,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有些興奮。
臉上的觸感消失了,宋歸程睜開眼睛,輕聲回答:“在想學校裡死人的事。”
裴霜儘不信,宋歸程看見死人不是這種反應,但是他沒有追問,而是認真清掃地上的垃圾,說:“學校發了通知,這周都不用去上課。”
宋歸程點頭:“好。”
這周,是副本透露的時間限製。
對一般玩家來說,不能去學校上課,相當於失去了收集線索和消息的機會,雖然在學校維持人設是困難的,但總能找機會探聽到什麼。
一旦停課,線索就像細細的水流徹底被石頭堵死,想要調查了解死者和凶手都難如登天。
b級副本和前幾個副本的工作量根本不是一個級彆。
副本等級越高,主線任務的含義就越多,故事鏈就越多級發展。
前幾個副本的主線任務是單段的,隻用做一件事,這個副本的主線任務是多段的,要做的看起來隻是找出凶手,其實還包括弄清死者和幫助死者複仇。
地圖廣、人際關係複雜、雜事繁多,無法集中探索,很難把各類信息聯係在一起進行合理有效的推理,更何況這還是個單人副本,連集思廣益都做不到。
但是時間限製沒有變,今天是周一,這周之內,也就是還剩6天,6天,要完成上述一係列事情。
事情多、時間緊、人設重、鬼怪力量強大,是這個b級副本的難點。
就算是宋歸程也會感到棘手,在他沒繼承巫止的一半力量之前。
現在他盤腿坐在床上,單手撐著下巴劃拉手機,然後……打開了單機小遊戲。
學渣晚上回來學習是崩人設的,宋歸程這麼安慰自己,然後一頭紮進消消樂裡。
裴霜儘扔完垃圾回來,就瞅著宋歸程眉頭緊鎖、神態認真,如臨大敵一般盯著手機。
他心裡一緊,以為中野那個變態又發了什麼裸照過來,趕忙走過去。
接著就看到宋歸程手機上花花綠綠的圖案,和屏幕上方跳動的白色數字1。
宋歸程舉起手機眼巴巴地看著他:“怎麼辦啊,隻剩一步過不去了。”
他抱著膝蓋委屈巴巴的,裴霜儘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痛快轉賬,吐出兩個字:“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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