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公,我們是否要暫緩行軍,先行查探?”
嶽飛沉聲問道。
程處手裡的馬鞭輕輕敲打著馬鞍。
“查探什麼?”
“人家大禮都準備好了,咱們要是不去,豈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
“繼續趕路。”
“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正好,也讓我這群‘老弱病殘’,有機會活動活動筋骨。”
郭嘉、嶽飛、韓信見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領命而去。
隊伍繼續前行。
又過了一日。
一座雄踞於群山之間的城池,終於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南詔城。
到了。
城門之外,一隊人馬早已等候多時。
為首的,正是南詔刺史白川。
他帶著自己的四個弟弟,以及一眾南詔官員,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
然而,當程處輝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時。
白川的眸子深處,還是不受控製地閃過了一瞬冰冷的殺機。
隨即,那殺機便被他完美地掩蓋在了層層堆疊的笑容之下。
他催馬上前幾步,朝著程處輝拱了拱手,聲音洪亮,充滿了恭敬。
“敢問馬上的,可是朝廷新封的雲南王,程處輝程大人?”
程處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正是在下。”
他從馬背上跳下來,動作隨意得像是剛從自家後院溜達回來。
“想必您就是南詔刺史,白川白大人了?”
“哎呀,程大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白川大步上前,熱情地握住了程處輝的手,仿佛完全沒看到對方那一身風塵仆仆的打扮。
“下官早已在府中備下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
“有勞白大人費心了。”
程處輝嘴上客氣著,心裡卻在瘋狂吐槽。
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屈才了。
他狀似不經意地抽回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不過,在赴宴之前,我這還有一千弟兄需要安置。”
“他們跟著我一路奔波,可都累壞了。”
白川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程大人放心!”
“下官早就為將士們準備好了住處,保證寬敞舒適。”
“就在城內,一切都已打點妥當。”
他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程大人,請!”
程處輝點了點頭,翻身上馬,率先向城門行去。
白川與他的四個弟弟緊隨其後,一眾南詔官員也紛紛跟上,形成了一個浩浩蕩蕩的歡迎隊伍。
然而,當這支隊伍踏入南詔城門的那一刻,那股熱烈歡迎的氣氛,瞬間就被澆上了一盆冰水。
街道兩旁的百姓,遠遠地看著他們。
那些眼神,程處輝太熟悉了。
不是好奇。
不是敬畏。
而是恐懼,厭惡,還有深深的排斥。
他們的馬蹄聲,在青石板路上“噠噠”作響。
程處輝的目光掃過一張張緊繃的麵孔。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
無一例外。
看來,南詔排斥唐人的傳聞,半點不假。
這地方,簡直就是個鐵桶。
想在這裡站穩腳跟,難度係數堪比地獄模式。
他身後的郭嘉和嶽飛,也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氛圍,神色不由得更加凝重。
唯有程處輝,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四處打量著,像個初次進城的土包子。
白川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尷尬,他乾笑了一聲,試圖打破沉默。
“咳咳,南詔民風彪悍,百姓們……怕生。”
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程處輝卻像是完全沒聽出弦外之音,反而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