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得出來。”
“民風確實挺‘彪悍’的。”
“這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刨了他們家祖墳呢。”
白川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笑容差點掛不住。
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
隊伍在詭異的沉默中穿過幾條街道。
最終,在一處占地頗廣的宅院前停了下來。
宅院門口掛著牌匾,上麵什麼字也沒寫,光禿禿的。
“程大人,這裡便是為將士們準備的住處了。”
白川指著宅院,介紹道。
“裡麵一應俱全,足夠一千人居住。”
程處輝抬頭看了看,又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
他心裡默默估算了一下距離。
這裡距離城中心的刺史府,少說也有五裡地。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但這個距離,妙就妙在,一旦刺史府那邊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這裡的兵馬,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支援。
好一招釜底抽薪。
這是想把他變成一個光杆司令啊。
程處輝心裡跟明鏡似的,臉上卻露出了感動的神色。
“哎呀,白大人想得太周到了!”
“這麼大的宅子,得花不少錢吧?”
“讓您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川見他這副模樣,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看來,長孫無忌說得沒錯。
這家夥,就是個靠著祖上蔭庇,走了狗屎運的紈絝子弟。
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
“程大人說笑了。”
“您是朝廷親封的雲南王,是我們的父母官,為您效勞,是下官的本分。”
白川的腰杆都挺直了幾分,語氣裡也帶上了輕蔑。
程處輝轉過身,對著隊伍裡的韓信招了招手。
韓信立刻策馬來到他身邊。
程處輝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快速說道。
“你,留下來。”
“看好我們的家當,也看好這群崽子們。”
韓信的眼神一凜。
“主公?”
程處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聲音裡帶著一絲冷意。
“記住,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輕舉妄動。”
“除非……”
他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你聽到空中傳來一聲轟鳴。”
“到那時,什麼都彆管,帶著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刺史府。”
一聲轟鳴?
韓信雖然不解,但他知道,主公絕不會無的放矢。
這是他們之間約定好的信號。
“末將,領命!”
韓信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交代完畢,程處輝這才放下心來,他拍了拍韓信的肩膀,轉身對白川笑道。
“好了,白大人,弟兄們安頓好了。”
“咱們可以去赴宴了。”
“我這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好好好,程大人,這邊請!”
白川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親自在前麵引路。
程處輝帶著嶽飛和郭嘉,三人跟在白川身後,朝著刺史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程處輝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現象。
從安置兵馬的宅院到刺史府,這長達五裡的路程,他們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巡邏的守衛。
連刺史府那朱紅色的大門外,也隻孤零零地站著兩個府衛。
那兩個府衛站姿鬆垮,眼神渙散,與其說是守衛,不如說是門童。
偌大的刺史府,南詔的權力中心,防衛竟然鬆懈到如此地步?
這不合常理。
太不合常理了。
嶽飛的手,已經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郭嘉的臉色,也比平時更顯蒼白,他看向白川背影的眼神,充滿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