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中銘隻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背心和迷彩短褲。
暖黃的燈光裹著一層淡淡的暈,勾勒著他手臂上緊實的肌肉線條。
高瘦的他站在光底下,給奶奶蓋好了被子,拉了拉電燈線。
隨著他拉著電燈線的動作,小臂上的腱子肉變得更加清晰緊實。
他整個身影都透著一股內斂又紮實的力量感。
下一瞬,燈泡變暗。
突然間伸手不見五指。
喬星月還沒反應過來,一堵肉牆已經撞了上來,“嘶……”
纖瘦的身子猝不及防往後一倒。
聽出她的聲音,謝中銘下意識的伸手一勾。
直到確定她沒有被他撞摔倒,謝中銘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勾著她纖細的腰身。
兩個人都來不及反應。
喬星月捂著被他撞疼的額頭。
嘶……是真疼!
剛剛好像是撞上他的牙齒了?
這個男同誌的牙齒,怎麼硬得跟鐵一樣?
還有他的硬實的胸膛,撞得她胸口好疼。
此時此刻,謝中銘都快懵了。
他剛剛撞到了什麼?
軟乎乎的,跟水豆腐一樣……
他腦子空了半秒。
掌心本是穩穩的勾著喬星月的腰身,這會兒趕緊鬆手,忙往後一退。
若是開著燈,喬星月此時此刻,一定能夠看到他的耳朵又滾燙通紅了起來。
“喬同誌,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了搖頭,忍著疼。
這會兒適應了堂屋裡黑漆漆的夜色,謝中銘垂著眸盯著地麵,聲音還是一貫的沉穩,隻是尾音裡藏了點不易察覺的緊崩:“對不住,我沒看清,不知道你也下了樓。”
喬星月也有些不適應,剛剛那親密無間的一撞,“不礙事。”
“喬同誌,後半夜你就彆起來了,奶奶應該能睡到天亮了。”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剛剛碰到她腰間的觸感。
耳尖的熱也沒散。
明明在極快一瞬間,已經鬆開了她。
可謝中銘腦海裡全是剛剛柔軟的碰觸,他刻意將呼吸放得更穩,後背卻緊緊一崩,“喬同誌,我先上樓睡了。”
“謝同誌,等一下。”
謝中銘刻意調整著呼吸。
朦朧月光下,他眸眼未動,身子卻緊崩著,“喬同誌,還有事?”
喬星月乾脆利落道,“隔壁周婆婆的事,今天很感謝。”
要不是謝同誌,周婆婆造謠的那些事,指不定被大院的人傳成什麼樣子。
謝中銘看似平靜道,“我是站在公道上替你和孩子們說話。”
“總之很感謝。”
“謝啥,不過是搭把手的事。”
謝中銘直到上了樓,躺回床上,耳尖的溫度依舊久久不散。
三月的夜半,春寒勁未過。
謝中銘躺下後,被子撩在一邊,絲毫沒有拉過來蓋在身上之意。
剛剛撞了喬同誌的那一下,像團烈火,在他心裡燒得發慌。
後背沁出了層細汗。
睡意沒了,隻剩下滿屋子散不去的熱乎勁兒。
胸口更是悶的發慌。
謝中銘清晰地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今年二十七了。
身體各方麵都很健康。
又正是熱血方剛的年齡,在那方麵有需求也很正常。
平日裡,他都會克製。
可剛剛的柔軟感,時不時跳進腦海裡。
要人命!
他開始背起了偉人語錄,由腦海裡的默念,到念出聲音。
最後實在睡不著。
爬起來,在水泥地板上,做著俯臥撐。
微涼的地麵上,男人的腰背崩得像拉滿的弓,沒有一絲塌陷。
標準的俯臥撐起落間,軍綠色的背心下,他肩背的肌肉隨動作而崩得又緊又有力。
每一次沉肩都帶著沉穩的力量。
兩百個俯臥下來,絲毫不覺得累。
最後換成單手俯臥撐。
他隻留兩根手指,撐在冰涼的水泥地麵。
另一隻手背在緊實的後背。
起起落落。
一個又一個。
單手俯臥撐,他又做了兩百個,歇一小會,連著做了好幾組。
汗水順著他手臂的肌肉和挺拔的喉結,一滴滴落在水泥地麵。
終於感到疲乏,是在半個小時後。
他歇了一會兒,去洗了個澡,重新躺在床上,這才有一絲絲睡意。
他蓋上了被子。
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夢見前兩日那個荒唐而又臊得慌的夢了。
儘管後半夜,謝中銘隻睡了兩個小時。
早上依然五點半起床,準備去晨練。
屋外起風了。
院子裡沾著晨露的花草和蔬菜,在風中搖曳著。
竹竿上曬著的衣服,隨風擺動得厲害。
謝中銘係好了解放鞋的袋,正準備起身做熱身運動,眼角暼見晾在衣竿上的一塊布料輕飄飄地落在了泥地上。
是一條白色的棉布內褲。
那是昨天晚上,喬同誌晾上去的。
剛好落在他麵前。
耳尖“唰”地熱了起來。
手抬到半空,卻又猛地縮了回來,指尖還僵在原地。
“這要是撿了,多不合適……”
他起了身,跑出自家小院,耳尖的熱意久久未散,連晨跑的步伐,都比平時快了幾分。
半了跑個小時,回到堂屋時,聽聞廚房裡傳來聲音。
謝中銘走過去,喬星月係著深色的碎花圍裙,在揉著發好的麵團。
他垂著眸,沒有直視她纖細的背影,聲音聽似平靜,卻緊崩著後背,“喬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