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受到了羞辱,惱羞成怒:“小娘們兒,口氣倒是狂妄,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有幾斤幾兩!”說罷舉起雙拳向蒼雪撲過來,蒼雪往後退了幾步,此時竟不使劍,以掌相對,邊打邊退。
蒼黃在一旁看得興起:“雪兒,你的武功什麼時候進步了?”
蒼雪雙目微紅,並不說話,隻是凝神跟那護衛見招拆招。
隻見那護衛一拳打向她的麵頰,她微微一側躲過,雙掌卻推向他左下方的肋骨。她沒有內力,用力一擊之下,那護衛竟也疼得“哎喲”叫了一聲。
“好!”蒼黃雙眼發亮,“再打!”
晚照心中暗想:才這些日子不見,雪兒竟這般厲害了。我得加緊練功才行。
隻有天璿察覺到此時的蒼雪和平日裡有些不一樣,他在一旁暗暗看著她的招數,竟和他的師父仁心當年常用的幾招十分相似。他凝立住,看得癡了。
那護衛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竟如此難纏,連聲對同伴大叫:“你們還愣著乾什麼?!”
身邊的幾個護衛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抄起手上的兵刃。
晚照立刻跳起來:“你們彆碰她!”說罷空手就撲了上去。蒼黃也抽出身上的慈悲劍迎身而上,天璿不再觀戰,也和那幾個護衛鬥了起來。
那幾個護衛本是新人,拜師學藝不久,隻是仗著自己體格高大,自然不及天璿和蒼黃自小養在寒山中習武讀書。過了數招,眼見打不過,大聲叫道:“你們幾個是什麼人?報上名號上來,晚照闖了大禍,你們這般包庇他,回頭師父問起來,我們好叫他老人家知道。”
蒼黃笑道:“原來你們想告狀?”
天璿冷聲道:“寒山書院天璿。”
這幾個護衛雖不認得他,但也聽說過天璿的名號。天璿此時雖隻是醫師弟子,但早已經是書院中的明日之星。
當年寒山書院被雪境國圍剿,死傷慘重,醫師又難培養,過了這麼多年醫師一脈依舊凋零。
而天璿正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文武雙全,玉樹臨風,能一手執劍,一手持刀。而眼前這人長身玉立,雙手持劍,“慈劍”和“悲劍”的劍柄上都刻著“天璿”二字,這不是他是誰?
那幾個護衛如夢初醒,連忙罷手,各自後退躍開:“原來是大師兄,今日算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語氣依然忿忿不平。
天璿皺了皺眉:“若再欺負同門,我斬斷你們這隻手。”
那幾個人哼了一聲,一起消失在茫茫雪林中。
晚照沒有想到天璿、蒼黃和蒼雪今日居然一起替自己出頭,心中感動,就要跪下來給他們磕頭:“晚照多謝諸位相助。”
“都是同門,你這是做什麼?”蒼黃一把將晚照拉起來,“今日之事不是第一次吧?溫夜長老知不知道?”
晚照搖頭。
“為何不告訴他?”
晚照道:“師父之前已經責罰過我一次,今日恐怕要被逐出師門了。”
“溫夜長老怎麼是罰你?太沒有道理了!”蒼黃又嚷起來。
“護衛隊裡因為我,打架也不是一兩次了。”
“都是因為欺負你?”
“嗯。”晚照的聲音很小。
蒼雪道:“阿照,你為何不來找我?”
晚照一怔,隨即又低下頭來:“我說過以後要護著你……怎麼……怎麼反而……”三番五次找蒼雪告狀,那也太沒麵子了。
“溫夜長老對下屬過於縱容,這些事情才屢禁不止。我瞧他應該也不會把阿照逐出師門。”天璿收起長劍,“不說這些,我們先進去瞧瞧阿照的傷勢。”
蒼雪走上前來,將晚照拉進床榻上躺下,細細地檢查。
麵上和嘴巴裡都無甚大礙,隻是果然一顆牙齒斷了,流了滿嘴的血。
蒼雪道:“我先將斷齒拔出來。”又問天璿:“大師兄,你那邊可還有麻藥?還有,需要拔牙的器具,不知道能不能想想辦法。”
蒼黃連忙攔住她:“雪兒,拔牙這一節大師兄都還沒有學呢,要不要去找禮衣醫師去看看?小心把阿照給弄壞了。”
可是除夕之夜恐怕根本沒有醫師值守,天璿見蒼雪躍躍欲試,沉吟了一下,道:“讓雪兒試試。十三,你去房裡取麻藥。我去找禮衣醫師借用下器具。”
蒼黃苦著臉:“若她問起來,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