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子走後,采頡左右瞧著南瑾,眉宇間也是藏不住的欣喜,
“小主穿這身衣裳真好看。”
南瑾揉捏著發酸的脖頸,笑意無奈,
“好在是朝服,一年也穿不得幾次,要是日日都穿,反倒成了累贅。”
南瑾換過常服,歇不得片刻功夫,宜妃與榮嬪便結伴來了。
她們聽說內務府送來了朝服,趕著來恭喜南瑾。
宜妃仔細瞧著朝服,舌燦蓮花說了好一番喜慶話。
倒是平日裡話更多些的榮嬪,今日一來便沉著臉色,懨懨悶著氣。
南瑾關切問道:“姐姐今日是怎麼了?見了我連話也不說,隻顧著坐在一旁賭氣?”
榮嬪氣悶道:“我是要說說你。你對你房中下人,未免也太好了些!她們......”
“沒什麼。”宜妃輕拍著榮嬪的手,有意截斷了她的話,轉而向南瑾淺笑道:
“不過是榮嬪來時,見你房中的下人在庭院躲懶,看不過去訓斥了她們兩句,不算什麼大事。”
南瑾的位份在貴人,伺候她的除了采頡和進禮之外,還有餘下的四名宮女。
隻不過南瑾向來不讓她們近身伺候,隻叫做些簡單的灑掃活計,平日也不苛待,逢著節慶該給的利好也從未少過。
按說宮人得閒躲懶是尋常事,南瑾是與榮嬪同住過的,她知道榮嬪不是個為難下人的性子。
正要追問下去,榮嬪先是忍不住了,
“宜妃姐姐,這事咱們得讓瑾妹妹知道。貴妃從前苛待下人是不對,但做主子的也不能一味對下人太好。凡事適得其反,反倒要下人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了。”
她不顧宜妃的勸阻,沉凝片刻後,緩緩道出原委來,
“我剛過來時,聽見你房中的兩名宮女,正跟長街上的灑掃宮人嚼舌根。
她們說自鎮國公府遭難,皇上一次都沒來看過你,是介意你是罪臣之後,心中已然生了嫌隙。”
榮嬪越說越氣,手中纏著的絹子也被揉得皺皺巴巴,
“一個個滿口胡謅!這些日子皇上忙於處理朝政,除了皇後娘娘外,並未召見任何嬪妃,何來獨獨冷落你一說?
且你這鎮國公義女的身份,還是皇上親許了的。鎮國公府謀逆叛亂,與你又有何乾?”
說話間,南瑾乍然聞得庭院中傳來了幾聲女子的求饒痛呼聲。
她忙起身欲去查看。
榮嬪攔住她,憤憤道:
“你身邊的人得了你那麼些好處,卻還要在背地裡空口白舌地議論主子。
這樣沒良心的奴才,你狠不下心教訓,我卻看不過去她們如此欺負你。我讓古麗各自掌嘴三十,算是給她們個教訓,你可彆再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