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更加激憤,拳腳棍棒又忍不住往這些畜生身上招呼,打得他們嗷嗷慘叫,在地上翻滾求饒。
“行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老村長見狀,趕緊和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強行把憤怒的村民拉開。
雖然恨得牙癢癢,但真要在這把人打死,陳家屯也脫不了乾係。
此時,東邊天際已經透出一線魚肚白。
看著地上那堆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澆油柴禾垛,老村長心裡也一陣陣後怕。
他趕緊招呼道:“來幾個手腳利索的,趕緊把這些玩意兒搬遠點,埋雪裡頭!太他娘的懸乎了!”
幾個壯漢立刻就要上前搬柴禾。
“等一等!”
陳冬河卻抬手攔住了眾人,他的聲音異常冷靜,眼神銳利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老村長身上。
“老叔,各位叔伯兄弟!柴禾先彆動。”
村民們都愣住了,不解地看向他。
陳冬河一字一頓地說:“這些東西,連同這些人,都是鐵證!不能碰!”
他轉向老村長,語氣堅決。
“老叔,這事不能私了!我們得報治安隊!讓公家人來處理!”
周圍安靜了一瞬。
村裡人解決糾紛,大多是打一架或者請人講和賠錢,少有直接報官的。
老村長也有些躊躇,皺著眉頭說道:“冬河,這……”
他擔心把事情鬨大,傳出去說陳家屯打人,畢竟剛才那些家夥已經被打得夠嗆。
陳冬河明白老村長的顧慮,但他更清楚這夥人背後的李二狗有多陰毒。
打一頓放了,或者逼他們賠點錢?
那隻會打草驚蛇,讓躲在後麵的李二狗有了防備,甚至可能變本加厲。
這種事一旦開了頭,不徹底打疼打趴下那個禍根,就後患無窮!
家,是他的底線,是他的逆鱗!
誰敢碰,他就要讓對方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
報官,借上麵的力量碾碎他,是最穩妥也最狠的方式!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陳冬河目光堅定地看著老村長和周圍的鄉親,咬牙說道:“今天是我們運氣好,被我提前發現了。可萬一還有下次呢?”
“萬一他李二狗不敢對我下手,去找我爹娘我姐妹的麻煩呢?”
他的話戳中了眾人心裡的隱憂,那幾個主張私下教訓的人也沉默了。
陳冬河指著地上的柴禾和那七個爛泥般的人:
“這些煤油柴禾,他們親口供出的李二狗,都是現成的證據!交給治安隊,該抓的抓,該蹲笆籬子的蹲笆籬子!”
“我要讓他李二狗,還有那些敢做這種傷天害理事的畜生,都付出該付的代價!”
“也讓外頭的人看清楚,敢動我們陳家屯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陳冬河斬釘截鐵的話語,在寒冷的晨風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村長看著他沉穩狠厲的眼神,最終用力點了下頭:“成!冬河你說得對!這事是該這麼辦!天塌下來,咱陳家屯的老少爺們一塊頂著!”
“都彆愣著了,來兩個人,馬上去套車。綁了這些畜生,拉上柴禾,咱去鎮上治安隊!”
陳冬河的話音剛落下,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聲。
“如果報了治安隊,那咱村可就評不上先進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