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在這裡,他不能使用係統空間,現在人走了,便無所顧忌了。
陳冬河反手抽出彆在後腰皮鞘裡的獵刀,那刀口磨得寒光閃閃,先剝熊皮。
熊皮剝下來之後,輸入空間,刀尖順著先前剖開的刀口,利落地插進去,左右一分,再順勢一撬,那覆蓋在熊膝蓋上堅韌的皮肉就像裂開的厚皮革般分開。
噗嗤一聲悶響,一個比小西瓜還要大上一圈,疙疙瘩瘩、肉筋盤結,裹著一層凝固黃色油脂的玩意兒被他剜了下來。
他也不嫌棄油膩,念頭微動,東西已經落進了那無形的係統空間深處。
接著,獵刀翻飛,專挑肥瘦相間,筋肉厚實的好肉下手,麻利地割下近乎三分之一的分量。
最後,是那四隻沉甸甸,厚得能砸死人的熊掌,尤其是那對宛如厚實肉墊,油脂豐厚的前掌,唰地一下憑空消失。
他需要提前將肉分好,給劉貴三成,等進城碰麵的時候,再給拿出來,剩下的肉他全部收入了係統空間。
本來他想著要不要把熊肉分給陳家屯的人,村裡的人大半夜因為他家的事兒全部都被驚了起來,而且還因為他去告李家村的人,可能導致今年的先進村名額被取消。
積極先進村獎勵米麵糧油,現在也沒了,他也要給一些補償,否則村裡父老鄉親隻看他家吃肉,還因為他受到連累,慢慢就會心理失衡,還會將他們家孤立。
但熊肉價格比豬肉要高多了,看了一眼係統空間內的野豬,決定用野豬的替代。
他不是聖人,有好東西肯定先給自家留著。
而且他和劉貴相遇的時候就說了,自己弄了兩頭野豬,現在隻把野豬分給村裡人,等大家分了豬肉,再和鄉親們說一聲,和彆人掏了熊窩子,劉貴也不會懷疑。
陳冬河才長舒一口氣,抹了把臉上冰冷的汗水混合雪粒子的混合物,眯眼辨了辨方向。
朝著陳家屯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拖著有些酸軟的腿,大步流星地往回趕。
眼瞅著快到熟悉村口那片歪脖子老鬆樹林子了,遠遠能望見屯子裡低矮房舍的輪廓,陳冬河左右瞄了瞄,一頭紮進一簇被風吹得拱起個窩的厚實雪堆背後。
心念再動,他那副用老硬柞木和粗鐵絲捆紮得還算結實的簡易爬犁“哐當”一聲砸在雪地上。
緊跟著,兩頭膘肥體壯,足有小半人高的母野豬屍體,像兩個巨大的沙袋,重重地摔在雪窩子旁的爬犁上,砸得凍硬的地麵悶響,激起一蓬雪霧。
豬身上剛凝結不久的暗紅血跡和掛著的霜花清晰可見。
那致命的豁口處,薄薄一層冰晶覆蓋著尚未完全凍硬的暗紅血肉。
看著這剛斷氣兒般的模樣,他對係統空間那能封存時光的死寂特性,心頭又是一熱。
這玩意兒存它個十年八年,甚至幾十年後的稀罕物……
念頭才剛冒芽,就被他自己狠狠掐斷了。
現在才啥光景?
1979年剛過完年沒多久,公社大鍋飯的尾巴還在甩著響鞭,刷在土牆上的“嚴禁投機倒把”幾個白漆大字還刺眼著呢!
要真是以這個借口找麻煩,確實容易招災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