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快、狠、毒!
借了猞猁自身撲擊的巨大前衝之勢,冰冷的刀鋒如同熱刀切黃油,輕鬆劃開堅韌的下頜皮毛,切入脆弱的喉管。
順著胸骨和肌肉的縫隙切過,在觸及更堅硬的胸腔時略微受阻。
刀勢巧妙地在陳冬河手腕的控製下一旋一轉,如同庖丁解牛的入隙關節。
避開了堅硬的胸骨,貼著肋骨的縫隙深深滑了進去,再猛地一個上挑動作!
嗤啦——
猞猁龐大的胸腹部連同腹腔被徹底劃開。
一道血線從它下頜一直延伸到接近後腿的腹部。
那隻猞猁四爪落地,發出“嘭”的一聲響。
它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雪地。
一堆冒著騰騰熱氣的、深紅暗紫的內臟稀裡嘩啦地砸落在它自己剛剛踏過的,染血的潔白雪地上,散開一大片!
這小獸的腦容量根本無法理解這發生在瞬間的恐怖景象。
它呆滯了一瞬,隨即才感覺到腹內掏空般的劇痛和冰涼。
它下意識地想弓起身子護住那些流逝的東西,前爪一軟,整個身體轟然側翻在地,四條腿在空中無力地抽搐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陳冬河這才穩穩地落到地麵,後背緊貼著一棵碗口粗的樹,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四周。
確認再無其他危險,他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渾身的肌肉緩緩放鬆下來,感覺手心都有些汗濕。
狗腿刀的刀尖上,一滴暗紅的獸血,正慢慢彙聚、滴落。
剛才那一刀展現出來的基礎刀術進階後的威力,遠超他的想象!
那種在電光火石間對手感、力道、破綻的精準把握,簡直是化入了骨髓的本能。
“宗師之境……又會是何等光景?”
這個念頭在陳冬河心中飛速閃過,帶著強烈的渴望和憧憬。
沒有停留太久,他迅速將兩隻猞猁的屍體也收入了係統空間。
為防止時間稍長“臭膛”,所有獵物都被係統空間的力量瞬間凍結保鮮。
辨認了一下方向,陳冬河朝著陳家村的位置大步走去。
現在才剛到晌午,時間充裕得很。
難得深入這片林海,他想繼續轉轉,看能不能再撞上點“彩頭”。
果然是福無雙至,運氣這東西,似乎一次就給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兩三個小時,陳冬河轉悠了好大一片林子,隻碰見些野雞和雪兔。
雪兔是稀罕東西,尤其是純白的皮子,做領口、做皮帽都頂頂漂亮,保暖又好看。
隻是這玩意兒機敏得很,在雪地裡偽裝得天衣無縫。
三四個小時下來,四條肥美的雪兔,十幾隻山雞。
這個年代的深山,還沒有被後來的瘋狂砍伐和過度獵殺摧殘得麵目全非,野生動物極其豐富。
灰狗子成了最常見的添頭,又被他打了二十多隻。
肚裡唱起空城計。
他找了個背風向陽的山坳坐下,從係統空間裡拿出兩個白麵餅子。
餅是前天老娘用煉好的熊油烙的,油汪汪、白生生的。
掰了一塊凍得有點硬的餅子在火堆餘燼上稍微烤了烤,散發出濃鬱的麥香和油脂香氣。
他幾口吞了下去,壓住腹中的饑餓感。
在這荒山野嶺,他可不敢大張旗鼓地生火烤肉。
他可沒忘記,這周圍還有隻真正的森林之王——東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