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果斷收起了繼續向更深處挺進的念頭——不是不敢,是不想爹娘懸心。
他沿著下山的方向穿林而行,同時手上也沒閒著,不斷練習著投擲技能。
係統空間就像一個永不枯竭的彈藥庫,沿途隨手一摸就能抓起一大把石子塞進去。
行走間手腕隨意甩動,咻咻咻,石子在林間破空穿梭,精準地釘入樹乾或砸碎枯枝,不斷刷著經驗條。
他的目光冷冽沉靜,像覆著冰碴的深潭。
練!玩命地練!
得儘快把這技能衝到高級!
他心裡頭還壓著一塊無形的秤砣——
李金寶那個王八羔子,必須得死!
這個念頭像淬毒的冰刺。
今天敢帶人明搶自家妹子,明天指不定就能勾搭外邊的凶徒下死手!
李二狗是禍根,他那個陰損的爹李金寶,更不是好東西!
這回說什麼也要一起除掉,永絕後患。
一家人麼,就是要整整齊齊的,免得黃泉路上孤單。
上輩子,屍山血海裡滾過來的心腸早已淬火成鋼,手上沾的血也早洗不掉了。
敢打他陳冬河至親的主意,那就是觸了那根繃緊到極限的弦,誰碰誰死!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頂用。
帶著這股如實質般的殺氣,陳冬河又順手收拾了幾隻倒黴的“灰狗子”,利索地爬樹掏了它們儲糧的老窩。
係統空間裡現存的乾果鬆子,堆起來少說也有兩大筐。
這逐漸也成了他的小癖好。
可以說獵殺灰狗子本身尚在其次,最主要的還是掏他它們的老巢。
仿佛每一個巢穴都是一個神秘的小寶藏,總能給他一樣的驚喜和刺激。
下山路上,陳冬河揀了個紋路粗硬的核桃捏在掌心,指上肌肉微鼓,“哢吧”一聲輕響,外殼應聲而碎。
仔細挑出裡頭那點可憐的核桃仁丟進嘴裡咀嚼,帶著一股子山林特有的清苦味。
站在附近最高的山巔上,已能望見遠山腳下蜿蜒的村落輪廓。
他駐足遠眺,目光銳利地掃過起伏的雪原和林海,最終未發現大型獵物的蹤跡,心頭不免掠過一絲空落落的不滿足。
“嘖,真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了!”他自嘲地咧咧嘴,“能一趟弄到三隻駝鹿外帶兩隻猞猁,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大福氣,還想咋地?”
這些肉,就是未來的硬通貨。
得攢著,掐準時機再一股腦兒亮出來。
下山最後一段,需穿過一片積雪深厚,鬆柏參天的針葉林。
視線裡,一隻肥墩墩的灰狗子正撅著屁股哧溜往一棵老雲杉上竄。
陳冬河目光一凝,手上動作快過思緒,“咻”一聲,一顆小石子破空射出。
噗!
石子擊中目標,灰狗子“吱”地慘叫一聲,卻並未栽落,反而猛地在樹乾上一蹬,身影竟倏地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枝杈根部。
陳冬河微怔:“跑了?”
幾步趕到樹下,撥開幾簇覆蓋積雪的枯枝爛葉,豁然發現貼近地麵的粗大樹乾旁,竟有一個不起眼的窟窿,僅比成年男子的拳頭略大一圈。
“這不是灰狗子的窩……”
陳冬河皺起眉,灰狗子習慣在樹上高處做窩。
再仔細看那洞口邊緣光滑,隱有動物蹭過的油亮痕跡。
“獾子洞?”
陳冬河眼皮子猛然一抖,心頭瞬間閃過一絲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