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河眼中寒光暴漲,如同出鞘的絕世凶刃。
他猛地俯身,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揪住李狗子血汙的衣領,將他上半身硬生生從血泊裡提離地麵,聲音冷得能凍結西伯利亞的寒風。
“地方!具體在哪兒?!”
李狗子被勒得眼球翻白,臉上卻露出一種扭曲的,報複得逞的獰笑。
“嘿……嘿嘿,告……告訴你……也無妨,地圖……在……在我懷裡,你自己……拿……”
“嘿嘿……那鬼地方,我們……也快摸到邊兒了……”
他咳著血沫,眼神瘋狂如同燃儘的蠟燭。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老子……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等……等著看你……怎麼死!”
“隻要我們幾個死了,地圖丟了……毛熊……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嘿嘿……幾千斤黃金,古玩字畫,金山銀山……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潑天的膽子……”
“有沒有那個通天的本事……吞下去!哈哈……哈……呃……”
陳冬河眼神冰冷如萬載玄冰,瞬間明白了這地圖就是個燙手山芋,是李狗子臨死前甩出的最惡毒的誘餌!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
一手依舊如鐵箍般死死鉗製著奄奄一息的李狗子,另一隻手快如閃電般探入對方被血浸透,冰冷黏膩的懷裡。
指尖觸到一張折疊起來的,帶著體溫和濃重汗腥,血腥味的油紙!
他猛地將其抽出!
就在他展開那張浸染著汙漬,邊角磨損的油紙地圖,目光如電般掃向上麵那些潦草卻致命的標記和路線時——
異變突生!
隻見陳冬河鉗製著李狗子的手腕極其隱蔽地一翻,動作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如同魔術師最不可思議的戲法。
地上那幾具尚有餘溫,流淌著鮮血和腦漿的屍體,連同他們散落的武器裝備,竟在刹那間憑空消失了!
仿佛從未在這血腥的溶洞裡存在過。
原地隻剩下幾灘刺目的血泊和篝火跳動的光影。
正怨毒獰笑,等著看陳冬河如何被這“黃金枷鎖”拖入地獄深淵的李狗子,臉上那瘋狂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凸出的,布滿血絲的眼珠子如同死魚般猛地瞪圓,死死地,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幾處瞬間變得空蕩蕩,隻餘下大片血汙的地麵!
又猛地,極其僵硬地轉向陳冬河,那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驚駭,無法理解的恐懼和一種世界觀徹底崩塌的茫然。
仿佛看到了超越人間認知的鬼神之事!
他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和靈魂,徹底癱軟下去,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嗬……”的,如同破風箱漏氣般的怪異聲響。
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荒謬絕倫,卻又無比真實的念頭在瘋狂尖叫,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識:
他,是神仙嗎?
……
陳冬河的目光死死釘在地圖那圈血紅的位置上,心頭的迷霧驟然撕開一條裂縫。
是了!
怪不得這群雜碎會鑽到這兔子不拉屎的深山老林!
李狗子這條瘋狗回村鬨騰,撕咬他那窩囊爹和愣頭青弟弟的仇怨?
狗屁!
全特娘的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