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隻黃鼠狼緊貼著他溫暖的胸膛,感受到那份安穩,又在他細微的安撫動作下,漸漸安靜下來,不再探頭探腦。
然而,他這番輕描淡寫甚至帶著點顯擺的解釋,並沒有立刻打破戰士們心頭的震驚。
眾人麵麵相覷,依舊瞠目結舌。
一個個喉結上下滾動,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
連刺骨的嚴寒,似乎都被這詭異又震撼的畫麵衝淡了幾分。
王凱旋努力定了定神,使勁揉了揉眼睛。
仿佛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冰天雪地裡被凍出了幻覺。
他的聲音兀自帶著難以掩飾的顫動:“冬河……你這話的意思……彆告訴我……彆人打獵靠獵犬,你這家夥……靠,靠養這一窩子黃皮子?!你……你爹媽知道這事兒嗎?”
後半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陳冬河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腦海中瞬間閃過老爹拎著擀麵杖暴跳如雷的形象。
他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一下子壓低了許多,帶著強烈的懇求意味:
“哎喲!我的好叔!親叔!您可千萬彆告訴我爹媽!這可是我吃飯的不傳之秘!”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爹不得氣瘋了?咱家裡的擀麵杖,怕是真得掄斷在我腿上了!”
“不打斷我兩條腿,我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到這裡,王凱旋和周圍的戰士們才像是被按下了啟動鍵,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甚至有人下意識地抹了把腦門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
剛才那瞬間的緊張氣氛終於鬆弛下來幾分。
看來是這小子自己天賦異稟,不是他們家祖傳都搞這個。
陳冬河見狀,立刻抓住時機,臉上那點混不吝的表情迅速收斂,換上幾分懊惱和自責,神情變得凝重。
“王叔,”他看向王凱旋,“有件事我得跟你承認錯誤。”
“說!”王凱旋也徹底定了神,眼神銳利起來。
“我之前太大意了。”陳冬河歎了口氣,“蹲點盯李金財那老東西的時候,實在凍得不行,忍不住打了個盹兒……”
“結果就這一小會兒,壞了事!沒親眼看到他把東西交給了誰!等反應過來追出去,早就沒人影兒了。”
他加重了語氣,強調道:“那老東西狡猾得很!他白天去村裡換了一百多斤粗糧,回家我就聽見他那傻兒子媳婦兒在灶房忙活。”
“他們家自己存的糧食烙的餅子,還有存下的肉食,肯定也煮熟了帶走!”
“他背著出去的那老大一個背簍,塞得滿滿當當,鼓囊得要炸開似的!”
“我保守估計,至少得有五六十斤的重量!”
“我原以為刮起白毛風,那老東西惜命,肯定不會冒險上山送東西。”
“所以天擦黑那會兒我找了個稍微能擋風的草垛窩著,差點沒凍死過去!”
“一直挨到天色徹底黑透才摸回他家院外察看。”
“結果發現——他白天煮的那些肉食,烙的一大摞餅子,全都沒了影子!”
“屋裡屋外都找遍了,半個餅子都沒看到!肯定是被李狗子的人拿走了!”
陳冬河用力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子,語氣更加懊喪:
“李狗子肯定早幾天就來了!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聯絡的法子。隻是我經驗太淺,沒及時發現!”
“八成是用了什麼隱蔽的傳遞信息方式……是我太自以為是,低估了這些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