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老林子穿出來,係統空間裡已添了十幾隻沉甸甸,羽毛鮮豔的野雞。
林外的雪光有些刺眼。
“啥玩意?”
前方雪地上,一小塊不自然的凹陷和一抹異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靠前兩步,蹲下身,用手撥開零落的雪粒,露出一具小小的,僵硬的屍體,半埋在雪裡。
是隻半大的狼崽子。
脖子被某種猛獸的利齒幾乎咬斷,隻剩一點皮肉連著。
早已凍得硬邦邦,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晶,傷口邊緣的皮肉翻卷,呈現出青紫色。
看那冰碴的厚度和屍體僵硬程度,死了不會超過一整天。
陳冬河隨手拎起那冰冷僵硬的小屍體掂量了一下,十斤上下。
扒拉幾下皮毛,肉質還沒壞,沒被其他東西啃食過。
他手一揮,那小屍首便消失在空氣中。
這年頭,肉是金貴東西,不能糟踐。
心頭了然,這小家夥是被啥凶殘玩意兒給禍禍了。
反正狼崽子的肉也是肉,帶回去收拾乾淨,燉上一鍋,在這年頭也是難得的油腥。
“怕是……猞猁乾的?”
他喃喃自語,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雪地。
隻有那東西,才會悄沒聲地摸到狼窩附近掏崽子,動作快如鬼魅。
猞猁跟狼群,那是天生的死對頭,碰上了就是你死我活。
雪地上除了陳冬河自己的腳印和野雞掙紮的痕跡,隻有幾行模糊的,梅花狀的小爪印,很快消失在濃密的灌木叢後。
剛走出十來步,旁邊一個淺淺的雪窩裡又露出一塊青灰色的皮毛。
一模一樣的死法,脊椎骨被咬得粉碎,小小的身軀扭曲著,死狀更慘。
陳冬河皺起了眉頭。
一兩隻狼崽子夭折還正常。
畢竟野外生存殘酷。
可要再多……這附近恐怕真有狼群盤踞,或者猞猁在頻繁活動。
不過,老林子深處撞見狼或猞猁,也算稀鬆平常。
他提高了警惕,握刀的手更緊了,指關節微微發白。
第三具小狼崽的屍體闖入眼簾時,陳冬河的腳步徹底停住,眼神變得凝重。
這隻更小,幾乎還是個奶娃子模樣,軟塌塌地趴在雪裡。
不對勁!
連著發現三個崽子,死狀相似,地點相距不遠,卻連一個清晰的成年狼腳印或搏鬥痕跡都沒看見。
狼窩周圍不可能這麼乾淨。
母狼護崽是天性,必定留下痕跡。
難道狼群棄窩不管了?
還是被什麼東西徹底驅散了?
猞猁雖然凶猛如小虎,但極少會跟整群的狼硬碰硬,那是自尋死路。
除非……狼群本身出了問題?
一瞬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不能吧?”
他低聲自語,眉頭緊鎖。
上回他放倒的那群趁夜襲村的狼,數量可不少,足有三十多頭。
幾乎是個不小的狼群了。
莫不是那窩狼讓老子一鍋端了,剩下的潰散了,猞猁得了空子,就肆無忌憚地來掏老窩泄憤?
這個推測讓寒意順著脊梁骨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