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就著滾燙粘稠的苞米茬子粥,吃了頓熱乎乎的早飯。
李雪小口吃著婆婆特意多放了肉絲的白菜,心裡暖暖的。
飯後,陳冬河去倉房摘下了那杆油光鋥亮,保養得極好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熟練地檢查了一下槍膛和撞針,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擊聲。
又抓了幾個沉甸甸的滿彈夾塞進軍綠色大衣口袋,沉甸甸地墜著衣角。
進山!
除了把之前攢在心頭的手癢解決了,還得接著練練那玄之又玄的強化槍法,把那係統等級趕緊往上抬!
這些天辦酒,新婚,謀劃買賣,樁樁件件壓著,讓他心頭那把火憋得夠嗆。
今天非得一口氣打他個通泰,把筋骨都活動開不可!
隻待槍法淬煉至“高級”,子彈的有效射程極限在哪裡,他就能打到哪裡!
甚至還能突破極限。
那種掌控一切的滋味,想想就讓人血脈賁張。
上次彈弓術突破高級那種心念合一,無往不利的玄妙滋味,至今想起來都讓他心頭火熱。
拉開彈弓,仿佛它就成了手臂的延伸。
目標在哪兒根本無需瞄準,筋骨皮肉自有感應,彈指驚鴻,指哪打哪,箭箭奪命。
槍法到了高級,隻會更霸道!
想著想著,一股燥熱的勁兒就在丹田下竄動,急需宣泄。
許是沾了昨日大喜的福氣,今日一進山口,迎麵就撞了大運。
離村子土路不足一裡地的樺樹林子邊緣,稀疏的枝椏上掛著殘雪。
兩團花褐色的影子正在枯枝上親昵地挨挨蹭蹭,互相梳理著羽毛,發出細小的“咕咕”聲。
那比鴿子略大些的精致鳥兒,長尾巴,頭頂頂著撮小鳳冠似的細羽,在冬日枯寂的林子裡格外顯眼。
正是號稱“天上龍肉”的珍禽——花尾榛雞,俗稱飛龍。
一雄一雌,姿態纏綿,儼然一對恩愛眷侶。
陳冬河瞅著那倆黏糊糊的鳥兒,樂了,無聲地咧開嘴:
“得,撞見你們也算緣分,偏生撞俺手裡頭了。做不成恩愛鳥,就做對同命鴛鴦吧,黃泉路上不孤單!”
話音落下,他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
心念電轉間,他指尖微微一動,係統空間悄無聲息地開啟又關閉。
原本該握在手裡的五六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棗木手柄,牛筋絞成的棗核彈弓。
對付這小玩意,用槍簡直暴殄天物,動靜太大,鋼珠都舍不得用,生怕炸碎了金貴的嫩肉。
他順手從腳下積雪裡摳出兩顆黃豆大小,棱角被磨得圓潤的河灘石。
咻!咻!
兩道細微到幾乎被風聲掩蓋的破空輕響幾乎不分先後。
兩顆不起眼的小石子如同死神的召喚,精準無比地洞穿了枝頭兩隻小腦袋。
兩隻飛龍應聲跌落鬆軟的雪麵,翅膀徒勞地撲騰了兩下,便沒了生息,隻在雪地上留下幾點鮮豔的羽毛。
陳冬河上前幾步,熟練地拎起來抖抖雪粒,掂了掂分量,直接送進了係統空間那能保鮮防腐的角落。
這玩意兒燉湯,那鮮味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
他可沒什麼菩薩心腸。
這年月正是它們繁盛的時候,山裡多得是。
可再往後幾十年,這東西可就成了頂著紅字的牢底坐穿鳥!
那時彆說打了,沾點邊兒都是大麻煩。
如今撞在他槍口……彈弓下,隻能說它們命中該有此劫。
吃,一定要吃個儘興!
美酒配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