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六百斤的大炮卵子皮糙肉厚,一身肥膘肯定很足。
三頭母野豬也是上好的肥肉和板油來源。
七八隻半大獠豬崽更是肉質最嫩的部位。
這趟的硬貨分量,足夠他在縣城運作那場買賣,砸開那些關節了!
意念一動,將窪地裡橫七豎八的獵物全部掃入那容量巨大的係統空間內,地麵瞬間乾淨了不少,隻留下狼藉的戰場和刺鼻的氣味。
陳冬河這才轉身,打算回去收拾那隻被打斷腿扔在穀口的活羚羊。
他剛轉身往回走沒多遠,靴子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聲。
嘩啦啦!
頭頂上方幾十米高的陡壁上,突然傳來一陣石塊滾落的巨響,積雪簌簌落下。
一隻至少一百多斤的成年雄羚羊,竟毫無征兆地從上方翻滾著摔落。
砰一聲悶響,重重砸在距離他不到五米遠的雪地上,激起一片雪塵。
四肢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顯然剛才那一下,頸骨直接被折斷。
陳冬河悚然抬頭,目光銳利如刀!
斜上方懸崖中間一處突出的岩石平台上,一道矯健的雪白色身影,赫然傲然站立。
正是他剛剛放行不久的那隻生病的雪豹!
此刻,那雪豹正叼著一隻肥碩的,脖子已經被利齒撕爛,鮮血淋漓的羚羊屍體,寶石藍的眼睛平靜地望向崖下的陳冬河。
陽光照在它厚實的皮毛上,泛著銀光。
陳冬河呆了一瞬,隨即臉上漾開恍然大悟又忍俊不禁的笑意,搖了搖頭。
這家夥,竟然知道“投桃報李”?
這智商,快成精了吧?
雪豹鬆開嘴,那隻脖子被撕爛的羚羊屍體噗通一聲砸在雪豹自己腳下的岩石上。
它伸出大爪子,似乎有點嫌棄地,將那羚羊又往前推了推,推向懸崖邊緣。
然後喉嚨裡發出幾聲低沉的嗚咽,像是在說著什麼。
陳冬河失笑,朝上麵揮了揮手,聲音在山穀裡回蕩:
“行了行了,你這病貓崽子還算知道回禮。一隻夠了!算你提前付的醫藥費!俺記下了!”
他俯身,毫不費力地拎起地上那隻自己摔下來,頸骨斷裂已經死透的羚羊,也順手丟進空間。
這才重新扛起那隻捆得結結實實,咩咩直叫喚的活羚羊,邁開大步,踏著深深的積雪,大步流星地朝山口走去。
雪豹在崖上靜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山口方向。
等快走出山口,遠遠望見村落房頂上嫋嫋升起的炊煙時,陳冬河尋了塊向陽背風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手指微動,幾個還帶著溫熱,噴香鬆軟的白麵包子出現在掌心。
這是昨晚上媳婦兒李雪特意給他留的,一直溫在空間裡。
他啃了兩個熱包子,填了填折騰大半天空蕩蕩的肚子,冰冷的身體也暖和了些。
手又往懷裡探了一下,揪住一個使勁兒往他棉襖裡鑽的毛茸茸小東西,是那隻白毛黃鼠狼。
“還睡!天都亮了!”
陳冬河沒好氣地把那隻死活不肯露頭,隻愛鑽他懷裡的白毛黃鼠狼提溜出來,放到冰冷的雪地上。
黃鼠狼這才徹底醒過神,小腦袋左顧右盼,鼻尖翕動,聞了聞山風裡熟悉又安全的村落氣息,總算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