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秦曄試探著喚道,聲音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沒有回應。
隻有春風卷著花瓣掠過兩人之間的空隙。
孝慈皇後方羽容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皇兒來了。”
秦曄收回目光,向她行禮:“母後。”
“快來看看越兒,”方羽容歎息道,“這孩子還是老樣子,從進京到現在,一句話也不曾說。”
秦曄的目光又挪了回去,無法從池越身上移開。
少年身子骨單薄消瘦,寬大的素袍掛在他身上空蕩蕩的,被風吹得飄起。
“太醫怎麼說?”
“說是魂魄離體,藥石難醫。”方羽容眼眶一酸,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可憐這孩子,小小年紀便失怙失恃……”
秦曄胸口突然尖銳地疼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觸碰那張蒼白的臉:“你……”
“曄兒!”方羽容急忙製止,“太醫說不可刺激他。”
“他不認人的,”方羽容搖頭,“上回嬤嬤想給他更衣,差點被推下台階。”
秦曄收回手,卻仍盯著池越:“他父母是怎麼回事?”
陽光為池越的睫毛鍍上金邊,在下眼瞼投下扇形陰影。
如此鮮活的麵容,卻像個精致的空心人偶。
“北境苦寒,柔兒身子又弱,得了寒症之後一直不好,上個月柔兒病逝,池將軍竟……殉情了。
越兒親眼目睹父親自儘,當場就昏倒了……”方羽容聲音哽咽,“我接到消息立刻派人去接,可還是晚了。”
秦曄心頭莫名刺痛。
他再次看向池越,少年已經低下頭,繼續盯著琴身,仿佛剛才的一切與他無關。
“太醫怎麼說?”
“隻說靜養,或許...或許哪天就好了。”方羽容勉強笑道,“不說這些了,傳膳吧。”
用膳時,秦曄的視線不斷飄向池越。
少年機械地進食,動作優雅卻毫無生氣,像一具精致的傀儡。
秦曄站在廊下,盯著池越緊閉的房門,眉頭微蹙。
他總覺得那孩子在瞪他。
方才聽戲時,明明池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低垂著眼睫,一言不發,像個精致的人偶。
可秦曄就是莫名覺得——那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帶著點惱意,又像是委屈。
他走近一步,池越的指尖就微微蜷縮一下。
再走近一步,那孩子忽然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屋裡走,腳步雖穩,卻透著一股子倉促。
秦曄:“……”
——他在躲我?
這念頭一起,秦曄心裡莫名躁動起來。
他本不是個愛多想的人,可今日卻格外在意池越的反應。
明明之前聽母親提過幾次,從未覺得這孩子有什麼特彆,怎麼見了一麵突然就……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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