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乾脆把鬨鐘關掉裝睡。
反正最後池越一定會親自來叫他,說不定還會用手背試試他額頭的溫度。
想到那個場景,秦曄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電梯按鈕。
金屬門緩緩閉合,將少年誌在必得的笑容吞沒在反光的鏡麵之後。
傍晚六點十五分,暮色開始浸染城市的天際線。
秦曄坐在一樓臥室的飄窗上,手機在掌心震動,屏幕亮起「鋼琴老師:已到琴房」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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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曄盯著那條消息看了三秒,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呼吸在玻璃表麵嗬出一小片白霧,又很快消散。
“少爺?”管家輕叩房門,“老師在二樓琴房等您。”
“我有點頭暈。”秦曄的聲音悶悶地從臂彎裡傳出,刻意將呼吸放得沉重。
真絲襯衫領口被他揉出幾道褶皺,在頸窩處堆疊出病態的慵懶感。
腳步聲匆匆遠去。
幾分鐘後,門口方向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秦曄無聲地勾起嘴角,將臉埋得更深。
“小曄?”
池越的聲音裹挾著門把手轉動的機械聲一同湧入。
秦曄能清晰分辨出他的腳步聲踩在不同材質地板上的細微差彆:
走廊大理石是清脆的"哢嗒",臥室羊絨地毯則變成沉悶的"沙沙"。
“量過體溫了嗎?”
床墊因突如其來的重量微微下陷。
秦曄感覺到一隻乾燥溫暖的手掌貼上自己的後頸,指腹帶著常年簽署文件留下的薄繭。
那觸感讓他脊椎竄過一陣戰栗,不得不咬住舌尖才能維持虛弱的假象。
“沒發燒。”池越的聲音近在耳畔,溫熱的呼吸掃過秦曄耳廓,“具體哪裡不舒服?”
少年這才慢吞吞抬頭,故意讓發絲淩亂地垂在眼前:“就是頭暈……”
他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可能是昨天熬夜看案例了。”
這個角度能讓池越看清他刻意揉紅的眼尾,也能確保自己將對方每個微表情儘收眼底。
池越不動聲色地搭了一下他的手腕,又用手背碰了碰少年的額頭。
裝的。
“課程取消吧。”
池越收回手時,袖口掠過秦曄鼻尖,帶起一陣苦艾與雪鬆交織的氣息,“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不用。”秦曄趁機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擦過腕表冰涼的金屬表帶,“我睡會兒就好……”
他故意將尾音拖長,像小時候撒嬌那樣晃了晃對方的手臂,“叔叔能陪我一會兒嗎?”
池越頓了一秒,有些躊躇。
秦曄裝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這次,他有些拿不準少年的心思。
夕陽的餘暉透過百葉窗,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細密的光柵。
“我還有個視頻會議。”最終池越輕輕抽回手,卻俯身替他掖好被角,“讓廚房煮點粥,我一會兒回來檢查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房門關上的聲響很輕,卻像重錘敲在秦曄心上。
他猛地坐起,抓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口。
水流過喉管的感覺讓他想起十四歲那年,池越帶他去冰島旅行時見過的冰川——看似澄澈,實則冷得刺骨。
秦曄仰頭倒在枕頭上。
窗外,最後一線暮光被夜色吞噬,遠處商業區的霓虹次第亮起。
他想起藏在書桌最底層的筆記本,那上麵記錄著當年池越與秦家人關係破裂的來龍去脈。
他有些憤憤地想,究竟是秦家人不行?還是性彆不行?
秦棠算什麼東西?他也配在你心裡留下痕跡嗎?
管家敲門通報晚餐時,秦曄已經換好居家服。
柔軟的麵料妥帖地包裹著少年日漸成熟的身軀,領口若隱若現的鎖骨上還留著剛才用力揉出的紅痕。
“池先生說您需要休息。”老管家端著餐盤,上麵擺著熬出米油的白粥和幾樣清淡小菜,“他特意囑咐要看著您吃完。”
秦曄接過餐盤時,指尖在碗沿停頓——溫度剛好不冷不熱,池越永遠記得他怕燙的習慣。
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緊,某種近乎疼痛的滿足感順著血管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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