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風險極大,槍聲一響,很可能引來對方大部隊,暴露自己的位置和虛實。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黑石嶺上那精準的警告一槍,和對方撤退時的井然有序。
一旦交上火,雙方士兵免不了又要再添無謂的傷亡。
“閉嘴。”池越低聲斥道,“看看他們的隊形。”
士兵們仔細看去。
對岸那支巡邏隊,看似鬆散,實則每個士兵的站位都互為犄角,控製著關鍵視野和射界,幾乎沒有留下偷襲的空當。
帶隊軍官的位置更是刁鑽,進可攻退可守。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警惕性極高的精銳。
池越心裡那點殺人越貨的心思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凝重和……欣賞。
艸,真想把人抓過來。
他緩緩放下望遠鏡,對岸的軍官似乎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兩邊隔著百十米寬的乾涸河床,在晨霧中無聲地對峙著。
沒有槍聲,沒有喊話,隻有冰冷的殺意在空氣中彌漫、碰撞。
池越忽然咧嘴,露出一個帶著野性的笑容。
他猛地抬起手,對著對岸,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挑釁意味十足。
他身後的士兵們一陣騷動,緊張地握緊了槍。
對岸的中央軍士兵顯然也看到了,一陣拉動槍栓的輕微聲響傳來。
但那個帶隊軍官卻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池越的方向,然後,緩緩抬起手,不是舉槍,而是推了推自己的帽簷,仿佛隻是整理了一下軍容。
這個動作,平靜,甚至帶著點淡漠,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
那是一種基於絕對自信的蔑視,仿佛在說:我看到了你的挑釁,但你不配我動怒。
池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變得有些惱火,但眼底的興奮之色卻更濃了。
“哼……”
他暗歎一聲,怎麼就選了個敵方陣營。
難搞。
他不再做無謂的挑釁,打了個手勢,示意部下緩緩後退,保持警戒,消失在稀疏的林地中。
對岸,秦曄放下手,目光依舊銳利。
副官湊過來低聲道:“團長,好像是晉軍那幫潰兵,要不要追?或者呼叫炮火覆蓋?”
秦曄沉默地搖了搖頭,目光依舊盯著池越等人消失的方向。
“潰兵?”他輕聲自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潰兵不會有這樣的警惕性和殺氣。帶頭那個……是條餓狼。”
他記住了那個悍勇的身影和挑釁的眼神。
黑石嶺的債,看來還沒完。
“撤。”秦曄淡淡下令,帶隊轉身,同樣乾淨利落地消失在霧氣裡。
乾涸的河床恢複了寂靜,隻有漸漸散去的晨霧,證明著剛才這裡有兩頭猛獸短暫地相遇、對峙,然後默契地各自退開。
沒有槍聲的交鋒,卻比真刀真槍更加驚心動魄。
下一次見麵,或許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兩人心中,同時掠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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