淆城與鞏鎮之間短暫的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一股近千人的大型土匪武裝,趁著大戰剛歇、各地空虛的時機,突然流竄到了這片區域。
這股土匪裝備不差,成員多是兵痞潰勇,凶悍異常。
他們如同蝗蟲過境,同時騷擾淆城下轄的鄉鎮和鞏鎮控製的村莊。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嚴重威脅到了池越和秦曄的統治基礎。
消息幾乎同時傳到了淆城和鞏鎮。
池越走到地圖前,目光銳利地掃過匪患區域,手指最終點在土匪主力可能藏匿的山區。
“傳令,一營、六營、偵察連集合,準備進山剿匪。”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
參謀長有些猶豫:“旅座,這股土匪不小,我們單獨吃下,恐怕傷亡…”
池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誰說要單獨吃了?”
他目光似乎穿透了地圖,望向了東南方向,“鞏鎮那邊,日子比我們還難過。這夥土匪,也搶到他們頭上了。”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秦曄不會坐視不理。他比我們更需要肅清後方,穩住地盤。”
經過上次匿名示警和物資互換,池越對秦曄的判斷力和對現實的認知有了新的評估。
他幾乎可以肯定,秦曄會出手。
他甚至隱隱期待這次匪患——這或許是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正大光明地、在非戰鬥狀態下見一見秦曄的契機。
這種期待,讓他原本悍野的氣質裡,多了一份沉靜的耐心。
鞏鎮,秦曄同樣麵色凝重。
匪患不僅禍害百姓,更阻斷了他賴以生存的商路稅收,動搖了本就脆弱的統治基礎。
他絕不能容忍。
“命令一營、三營集合,炮兵連前出支援,務必將此股頑匪殲滅於境外!”他的命令清晰果斷。
副官領命,卻又補充道:“師座,據報淆城那邊也出動了大股部隊,方向也是土匪老巢……”
秦曄聞言,動作微微一頓。
池越也出手了?
他立刻意識到,這絕非巧合。
兩軍同時出擊,夾擊之勢已成。
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極其複雜。
一方麵,池越的參與極大增加了勝算;另一方麵,與這個心思難測的對手“協同作戰”,讓他本能地警惕。
但想到百姓的哭嚎和防區的安危,那份莫名的、基於上次“合作”而產生的一絲信任感又悄然浮現。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紛亂的思緒,告誡自己以大局為重。
“……按原計劃執行。告知各部,提高警惕,注意友鄰位置。”
他特意強調了“友鄰”二字,心情微妙。
奇妙的是,儘管雙方沒有任何溝通,出兵的時間、進攻的方向,卻形成了一種驚人的默契。
池越部從西北方向如同鐵錘般猛攻土匪主力,攻勢如火,精準地打擊其核心;
秦曄部則從東南方向壓上,如同鐵砧,堵截包圍,穩紮穩打,清理外圍並阻斷逃竄路線。
土匪頭子本想利用兩軍之間的矛盾周旋,萬萬沒想到這兩尊煞神竟同時出手,而且配合得如同商量好了一般!
腹背受敵的土匪瞬間陷入混亂,抵抗迅速崩潰。
戰鬥毫無懸念。
在兩支正規軍的夾擊下,這群烏合之眾很快被分割、殲滅。
戰場上硝煙彌漫,屍橫遍野。
戰鬥結束,池越部和秦曄部的士兵在清掃戰場時,不可避免地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