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鐵門被兩名士兵用合力打開,露出一道漆黑的縫隙。
一股鐵鏽和血腥混合的濃重氣味撲麵而來。
這裡是水電站的廠房一層,水輪機層。
巨大的渦輪機頂蓋如同鋼鐵墳包般排列,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管道和閥組。
“突擊隊!跟我進!”
李健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
在這種狹窄環境,進去的人再多也沒用,反而會擠成一團。
由軍官和老兵帶頭的突擊隊,端著長矛和開山刀,魚貫而入。
走廊狹窄,一次隻能通過兩三人。它在學習
嘶吼聲從管道的陰影中炸響。
數頭感染體從各種意想不到的角落裡猛撲出來。
為首的老兵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身體微微一側,讓過利爪,手中的長矛如毒蛇出洞,噗嗤一聲,精準的刺穿了最前方一頭感染體的眼窩。
他沒有拔出長矛,而是順勢一腳踹在屍體上,將其當成盾牌,撞向後麵的感染體。
突擊隊以三人為單位,迅速組成了背靠背的防禦三角。
長矛手在前,利用長度優勢,精準的刺向感染體的頭顱。
兩名開山刀手護住兩翼,將任何試圖靠近的怪物直接劈翻在地。
“操!二營那幫牲口怎麼還沒到!”
一營長一邊揮刀,一邊怒罵。
話音未落。
幾道更加壯碩的身影如猛虎下山,從入口處狂飆突進,直接們加入了戰團。
是二營的免疫者班組。
“來了來了!一營的兄弟們給騰個地方!”
他們無視了那些足以致命的抓撓與撕咬,用最野蠻、也最高效的方式,將一頭頭感染體撕成碎片。
有了這群凶獸的加入,戰線瞬間被穩住,開始反向推進。
戰局,正朝著預想中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
“吼!”
一聲和所有感染體截然不同的、充滿威嚴與憤怒的低吼,從廠房二樓深處猛然傳來。
那聲音仿佛帶著某種無形的力場。
一樓所有還在瘋狂撲殺的感染體,動作在這一刻,齊齊一滯。
它們不再像沒頭蒼蠅一樣往前衝。
幾頭感染體迅速後撤,躲到了粗大的管道後麵,隻露出半個腦袋。
另外幾頭,則拖起同伴的屍體,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簡陋的掩體。
原本混亂的戰場,瞬間變得井然有序。
它們……竟然開始利用掩體,打起了交叉火力!
雖然它們手裡沒有槍,但那種戰術意圖,讓所有老兵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我操!”一名老兵下意識的罵了一句,“這幫東西,還他媽上過戰術課?”
突擊隊的推進勢頭,被死死的釘在了樓梯口。
也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
遠處的高地之上。
“隊長!二樓!控製室!”
狙擊手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王雷立刻調轉鏡頭。
一道矯健到完全不像感染體的身影,從二樓一扇的窗戶中一躍而出。
它和所有見過的感染體都不同。
體型勻稱,動作矯健,沒有絲毫僵硬。
它落地後一個翻滾,卸去力道,隨即像一頭獵豹,四肢著地,以驚人的速度朝著水電站外圍的圍牆衝去。
“開火!攔住它!”
外圍警戒的士兵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匆忙舉槍射擊。
噠噠噠!
子彈在它身後濺起一連串的塵土,但那道身影卻以一種匪夷所思的Z字形路線高速移動,將大部分子彈都甩在了身後。
這東西,不僅聰明,還他媽懂戰術規避!
“狙擊手!”王雷對身邊那名始終沉默的士兵吼道,“就是它!給老子打掉它!!”
陳東林,曾是縣治安局裡最頂尖的精準射手,在市裡的射擊比賽上拿過冠軍。
他沒有說話,隻是迅速調整姿勢,將那支88式狙擊步槍的槍托,穩穩抵在肩窩。
十字準星,在視野中微微晃動。
陳東林的手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