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還算順利,當下也沒多少人趕路,出遠門的人是少數,我們坐船的時候特彆寬敞,連猴哥都混上座位了。
到了山城的時候,天都熱了起來。這邊的人都已經開始穿單衣了,挑山工已經光膀子,穿短褲和草鞋。
我們本來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休息幾天了,這一路坐船確實不輕鬆,一上岸覺得腳下都是飄的。
但是芳芳提議去車站坐著,就當歇著了,她舍不得錢。就算是我說我們花錢,她也不去住,她說:“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大哥,你就彆破費了。”
王輝管我叫大哥,芳芳自然也管我叫大哥,那個孩子比較懂事,管我叫大爹。
這一聲聲把我叫的啊,我真的覺得這孩子長大能養王輝。不過理性分析確實不太可能,等王輝老了,不挨他揍就不錯了。
彆說是繼子了,親兒子能啥樣啊,久病床前無孝子,親的都不行呢,還指望繼子對你好?
要說是孝順啊,還得是親閨女才行。但親閨女也不是百分百的行,有的也不咋樣。
書生是個醫生,他接觸的人多,看的事情就多,這方麵他深有體會。
到了火車站,買了票,我們要等八個小時。
乾脆我們就在火車站裡把墊子鋪上了,在火車站美美地睡了一覺。
還彆說,這裡睡覺也不錯,一覺醒來天也就亮了,上火車。
火車一直跑了九個小時才算是到了蓉城,我心說這下總可以找個店休息了吧,芳芳說還是抓緊趕路,到家再休息。
我們連夜趕路,到了晚上,我打著馬燈往前走。
走到了半夜的時候,連我都走不動了芳芳竟然還能走,她還一直和王輝那小子合夥背著一個孩子呢。
我說:“不走了,實在是走不動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吃點東西,吃完了睡一覺,天亮再趕路吧。”
書生說:“蓉城到蜀山400裡,我們最少走八天,總不能一下就走到了吧。不走了,休息了噻!”
蕭安也喘著氣說:“走不動了噻。”
芳芳這才放下來背上的孩子說:“我隻是想早點到家。”
我說:“心情能理解,但是真的不能這麼趕路,會累死人的。”
我們總算是說服了芳芳,在路邊安營,吃飽喝足,睡個好覺。
次日天亮之後我也沒起來,一直到了九點鐘我才起來,十點半才出發了。
說心裡話,這不是著急的事情,四百裡,不可能一蹴而就,據說誌願軍在三八線打仗的時候,一天能跑幾百裡,我是真的佩服,我也是真的不行。
通過這段時間閒聊我才得知,王輝和芳芳的丈夫是發小,倆人關係特彆好。王輝的發小叫廖誌斌,本來都退伍了,剛到家沒多久就接到了戰鬥命令,組織讓他歸隊,他直接就穿上軍裝去了三八線,王輝說廖誌斌是在戰場上被凍死的。
這麼一看,王輝也不算是鳩占鵲巢,他倒是有點像是在替我們的英雄烈士照顧妻兒。所以說,外麵的傳言不可信,這麼看,王輝還算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朱泉聽了我的話之後,他不屑地說:“錘子有情有義,我看他是看芳芳長得好看,要是芳芳長得和豬八戒他二姨似的,你看他還有情有義不。”
書生笑著說:“泉兒這話說的有道理。”
蕭安說:“你們幾個不要在背後議論彆人,被人家聽到了不好。”
朱泉不屑地說:“我怕他個錘子,這小子眼睛裡全是錢,他是一點敬畏之心都沒得啊!他和師父總是嘰嘰歪歪的,我早就想教訓一哈他了。”
書生說:“不要多事,我們是合作關係,隻要他能真心和我們合作,我們就要多包容他嘛!”
我看著朱泉說:“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啥?”
朱泉說:“我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他竟然覺得自己長得高,能一個打我們兩個。”
我笑著說:“你讓他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