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直沒有去上班,他謊稱自己有慢性病,身體不好。反正不上班就不拿工資,也沒有人攀比。
三小兒知道我回來了,立即就從圖書館回來了,一見到我就抱住了我說:“守仁,我總算是又見到你了。”
我說:“你丫長大了。”
“我兒子都兩歲了。”
“你結婚了?”
“你還沒結婚?”
我笑笑沒說話。
蕭安說:“王守仁同誌三心二意,他一直都沒想好跟哪個結婚,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我說:“彆胡說,我想和你結婚,不是有點實際困難嘛!”
“現在沒困難了,我們在羊城有人zhao著,還能有啥子事?”
二叔說:“你們差不多把婚事辦了吧,老大不小了,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我也著急抱孫子呢。”
我說:“回去就結,誰不結誰是孫子。”
三小兒笑著說:“今天我們必須喝儘興了,誰不喝多了,誰就是孫子。”
我們很快就喝迷糊了,三小兒大舌頭啷嘰地說:“守仁,你這次回來是有事,還是回來看看。”
我自然不能和他說來找商隱的,我說:“回來看看,這不是很久都沒回來了嘛!”
三小兒說:“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啊?”
我說:“最多的時間呆在金陵,在長安也呆了一段時間,很短。在蓉城也呆了一段時間,不過最近一直在羊城。”
“據說羊城是個好地方,隻不過我們北方人有點不適應,那地方據說太熱了。以前發配都是發配到嶺南,你應該知道。”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要麼是寧古塔,要麼是瓊州,要麼是嶺南。不過現在羊城真不錯,物產豐富,吃穿不愁。”
“有咱們北平好嗎?咱們這裡可是首都。”
我點頭說:“北平是不錯,不過金陵,蓉城和羊城都不比北平差,不管啥地方,習慣了就好。”
安姐說:“你倆差不多就彆喝了,喝的太多了。二叔,你也彆喝了。”
二叔笑著說:“難得見到你們,我開心噻!”
就這樣,真喝蒙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時候下桌子的,隻知道第二天醒來在炕上。
記得三小兒說今晚還來找我喝酒,我是真喝不動了,我乾脆讓安姐給三小兒送信兒,告訴他,真不喝了,他下班可以過來閒聊。
二叔給我準備了豆腐腦油條,他知道我喜歡喝豆腐腦,不喜歡喝豆漿。說心裡話,我從小就不喜歡喝豆漿,不過我爸爸愛喝,我和他是真不一樣。
吃完了之後,到了院子裡,二叔在那邊練飛刀呢。
二叔說:“蕭安說你是來找商隱的。”
“是啊,估計這家夥藏起來了,不好找吧。”
“好找的很,我知道她在哪裡。不隻是我知道,三小兒也知道,現在商隱是圖書館的館長,權利大得很,手下管著十來個人呢。”
我吃驚地說:“她咋可能當館長?”
“這有啥奇怪的,她可是讀書人,現在找個讀書人多難啊!”
我一想也是,現在都不需要多大文化,隻要能寫會算,就是高等人。我說:“是啊,我要是留在北平,估計也能混個不錯的職位。”
“你真不行,你成分不好,你留在北平啊,多半要被清算。”
“清算?”
“你不知道嗎?現在階級鬥爭很嚴峻啊,我們天下的貧農是一家,你們地富反壞右都是牛鬼蛇神,我們貧農當家做主才是上層人。現在三天五天就搞一場革命,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北平啊,北平不太平。”
我說:“是嘛,但我不是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