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開始了。
季辰,如同一隻最頂尖的現代獵犬,立刻投入到了對“盤古基金”的數據追蹤中。他調動了季氏集團在蘇黎世、紐約、香港三地的秘密交易室,超過一百名頂尖的金融分析師和白帽黑客,二十四小時輪班,隻為一件事——
**追蹤,並解析謝文淵的所有資金動向。**
無數的數據流,彙集到馬爾代夫這座孤島上,在全息投影中,構成了一張龐大而複雜的金融網絡。
然而,三天過去了,進展,卻微乎其微。
“老板,不行啊!”視頻會議中,一位金發碧眼的交易主管,滿臉疲憊地報告,“這個謝文淵,簡直是個魔鬼!他那十七個‘白手套’賬戶,每一個都經過了至少五層的離岸公司和信托偽裝,資金在進入期貨市場前,至少在全球二十多個國家的銀行係統裡,進行過上百次的高頻對敲和拆分!我們的AI模型,根本無法穿透這層‘數據迷霧’,追蹤到最原始的資金來源!”
“也就是說,”季辰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們隻知道他在買,卻不知道他用誰的錢在買?”
“……是的。”主管羞愧地低下了頭。
季辰掛斷了通訊,陷入了沉默。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現代科技的“無力”。
在絕對的、不計成本的、精心構建的傳統金融壁壘麵前,他那些引以為傲的“信息技術”,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卻找不到可以下刀的縫隙。
而就在這時,另一邊,那個被他戲稱為“老狐狸”的女人,終於,有了動作。
這三天,顧晚舟沒有碰過一次電腦,甚至沒有看過一次盤麵。
她隻是悠閒地,在彆墅的露台上,喝著茶,看著海,然後,不疾不徐地,打了幾通電話。
電話,都是打給一些……季辰聞所未聞的、仿佛從上個世紀穿越而來的人。
比如,一位在日內瓦湖畔,以養天鵝為樂的、退休了三十年的瑞士銀行家。
比如,一位在巴拿馬,經營著一家雪茄工坊的、據說曾是某位大獨裁者“白手套”的古巴老頭。
又比如,一位在倫敦薩維爾街,為各國王室和貴族,縫製了一輩子西裝的、據說耳朵裡藏著半個歐洲秘密的老裁縫。
這些人,每一個,都看似與現代金融世界格格不入。
但他們,卻都曾是顧晚舟當年,用真金白銀和過命的交情,喂飽了的“老朋友”。
他們,就是她那張埋藏在深海之下,橫跨了半個世紀的……**人脈之網**。
第四天清晨,當季辰的團隊依舊在數據迷霧中苦苦掙紮時,顧晚舟的加密郵箱裡,開始陸續收到一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第一封郵件,來自那位瑞士老銀行家。
郵件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張照片:**一張拍攝於三十年前,在阿爾卑斯山滑雪場的舊照片。**
照片上,一個年輕的多的謝文淵,正和一個金發男人相談甚歡。而那個金發男人,正是當今歐洲最大的石油寡頭,“羅斯柴爾德能源”的CEO。
第二封郵件,來自那位巴拿馬的古巴老頭。
內容是一段音頻:**一段經過處理的、模糊的電話錄音。**
錄音裡,一個酷似謝文淵的聲音,正在用西班牙語,和一個神秘人,談論著一筆關於“非洲某國鑽石礦區開采權”的秘密交易。
第三封郵件,來自那位倫敦的老裁縫。
內容是一份清單:**一份謝文淵在過去十年裡,所有定製西裝的尺寸、麵料,以及……在西裝內袋裡,繡上的一個個不同的、代表著不同身份的“秘密代號”的清單。**
……
一份又一份的情報,如同涓涓細流,從世界的各個角落,彙集而來。
它們看似零散,雜亂無章,毫無關聯。
季辰坐在旁邊,看著顧晚舟不疾不徐地,將這些“老古董”一樣的情報,一一記錄在一個最原始的筆記本上,心中,充滿了不解。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能幫他們找到謝文淵的資金來源嗎?
顧晚舟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