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語速比先前快了些。
“施主自兩界山下修出神通,乃大聖恩澤,如今,大聖已然入我釋門,施主既修大聖之法,與我釋門也有緣法。”
“施主有紅塵牽絆,乃是俗世根苗,我釋門不求施主出家脫塵,隻求施主認我釋門一護法之位。”
“待大聖功德圓滿,施主修成大道,便可直入雷音,獲封護法尊者,菩薩果位。”
薑寧饒有趣味的聽著,卻不做任何表態。
隻是眸光往旁邊撇了撇。
“哈哈哈哈哈!可是薑道友當麵?”
一位身穿黑白道袍,留著短胡須,瘦弱仿佛麻杆一般的道人快步走來。
不由分說,肩膀一頂,把大和尚擠到一邊,而後一把拉過薑寧胯下駿馬的韁繩。
一邊拉著走一邊笑著說:“薑道友好是生分,都來了長安,竟不知會一聲,若非是九明師弟傳信,我樓觀還在翹首以盼哩。”
薑寧扭頭看了一眼那默不作聲的大和尚,也學著他的樣子不說話。
道人也不在意,隻是拉著韁繩就走。
大和尚也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隻是雙手合十,靜靜的看著那道人“截胡”遠去。
“阿彌陀佛。”
大和尚宣唱一聲佛號,見道人和薑寧的身影已經不在視線之內,方才呢喃一般開口。
“光明神的使者已經降臨,他持有光明冠,唯有此冠,能燃起永恒不滅的聖火,將無儘的福祉帶給東方。”
大和尚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在對誰說著什麼。
說完,便邁步離開。
而在大和尚原本所在的位置,空氣突然扭曲了一下,就好似被火焰蒸騰時,靠近火焰的空氣被灼燒那般。
這微微扭曲的動靜僅僅持續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另一邊。
道人牽著韁繩走了一段路,手上卻突然一頓。
回過頭,卻發現薑寧已經從馬上下來,接過道人手中的韁繩,與道人並肩而行。
“九明道長是經師,可不是樓觀住持。”
薑寧笑著看向那道人,問道:“還未曾請教道長法號?”
“貧道,法號九元。”
九元道長哈哈一笑,道:“有那大和尚在側,有的話卻是不方便說,隻能假借九明師弟之名了。”
薑寧了然的笑了笑,九明道長遠在河州,又從哪裡去得知他的去處?
這位樓觀的九元道長確實是奉命而來,但和九明道長絕無關係。
“樓觀祖師,乃是文始真人,是太上老君的弟子。”
薑寧自言自語一般說著。
九元道長微微一笑,道:“老君爺爺可不止文始祖師一位弟子。”
說罷,也不再言語,隻是默默的走路。
而薑寧也隻是靜靜的跟著。
一直出了長安城門,九元道長才看向薑寧。
“長安下轄兩縣,一曰長安,一曰萬年,取萬年長安之意。”
“萬年縣內,今日會有一場法會,據說演會者乃是一位尼師,善以樂演法,樂聲起,佛法自明,聽樂者,可入極樂之境。”
薑寧抬頭看向九元道長,與其對視。
卻見其眼中閃過一點燦白神光。
太上老君不止文始真人這麼一個弟子,還有一位弟子,喚作李長庚。
薑寧了然一笑。
阿翁,到了長安,不需孫兒如何,自有人托著孫兒攪動這唐都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