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裡也就有點小富而已,無權無勢,要是眼前這隻高級雄蟲存心想收拾他,就算告到雄蟲協會,恐怕也無濟於事。
但是他拉不下麵子給簡時禦他們道歉。
黑著臉將鞭子一扔,給諾亞留下幾句狠話,就帶著身邊的亞雌灰溜溜走了。
親眼看見折磨他的雄蟲離開,諾亞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挺直的脊背立馬彎曲下去。
伊賽斯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順便將旁邊的衣服撈起來輕輕披在諾亞的身上。
隻是在披衣服的時候,伊賽斯看著他背上不同尋常的兩道疤痕,心臟不由抽了兩下。
掩下心底的戾氣,他從空間紐裡拿出一支修複藥劑給諾亞喝下。
一係列事情做完,諾亞的臉色總算沒有那麼蒼白了,唇上也有了少許血色。
還不等諾亞說話,伊賽斯就咬牙切齒道:“那畜生把你蟲翅割了?”
諾亞身體一顫,雙手不由握緊,良久,才哽咽著說了一聲“是”。
伊賽斯深呼吸一口氣,將諾亞扶在椅子上坐下。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壓抑著情緒問:“為什麼?”
諾亞嘴唇微微顫抖,喉嚨裡發出低沉而又壓抑的嗚咽聲。
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但都倔強地沒掉下眼淚來。
拳頭更是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聳動的肩膀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伊賽斯看見這一幕,心臟都在抽痛。
諾亞也是他曾經的得力下屬之一,雖然關係不似和蘭登那樣親近,但也是他親手提拔上來的。
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這樣一副的光景。
他的手還沒碰到諾亞的肩膀,就聽他哽咽道:“他說我翅膀很漂亮,所以他要摘掉做收藏。”
“上將,我……我再也不能做軍雌了……”
之前沒掉下來的眼淚,這句話說完後,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淚水無聲滑落,每一滴眼淚都代表著絕望與痛苦。
對於一個軍雌來說,無法再上戰場,跟剝奪一生信仰沒什麼兩樣。
“畜生。”
這兩個字幾乎是伊賽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跳跳和霍恩手牽手站在一旁,愣愣地聽著、看著。
簡時禦氣憤得不行。
本以為凱厄斯被割蟲翅的遭遇是個例,沒想到還有隻為一己之私就割掉人家翅膀的變態。
關鍵這樣的變態可能還有很多。
簡時禦簡直無法想象這些雌蟲是怎麼過來的。
諾亞似乎隻是壓抑久了,發泄一通後,很快就將狀態重新調整了過來。
他抹了一把臉,仰頭朝伊賽斯一笑,“上將,抱歉讓你見笑了。”
伊賽斯搖頭,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無聲的安慰,讓諾亞的鼻頭不由再次一酸。
深呼吸一口,努力將心中的酸澀壓下。
他原本想問問伊賽斯這些年都去哪兒了,不料鼻尖傳來的雄蟲氣息讓他身體一僵,這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情。
他僵硬地轉了個方向,正好看見簡時禦朝他微笑的模樣。
“你好,我是伊賽斯的雄主,你可以喊我簡時禦。”
見諾亞怔愣在原地,簡時禦主動朝他介紹自己。
“雄、雄主?”
諾亞咽了咽口水,朝伊賽斯看去,“上將,你結婚了?”
伊賽斯認真地點頭,眉眼比剛才溫和了許多,“嗯,結婚了。”
他朝跳跳招招手,“跳跳,這是你諾亞叔叔,是雌父的戰友。”
“諾亞,這是我的蟲崽,跳跳。”
跳跳乖乖地喊道:“諾亞叔叔,你好。”
諾亞看著跳跳那雙跟伊賽斯如出一轍的眼睛,再看看跳跳的身高,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該驚訝曾經的冷麵上將有了雄主,還是該驚訝對方有了這麼大個蟲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