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感染者現在距我們大概40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現在天還沒亮,不過方艙前的照明燈勉強照射到它的身影。
他的行為舉止實在太像普通人類了。
以至於我們遠遠觀望時,甚至總有種,他不是感染者的錯覺。
“附近就它一個,要不然我帶幾個人出去。有這些裝備,控製住它還是弄死它都易如反掌。”
李有康提議道。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隔離帶,這是規定。”
李明哲果斷拒絕。
“它在靠近。”
有人喊道。
而此時李明哲反倒走到隔離帶麵前,仔細觀察著那感染者。
“老板,靠後些,它走過來了。”
一旁手持防爆盾的船員提醒道。
“這就是!感染病毒後的……人!”
李明哲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那個感染者的一舉一動。
感染者依然在緩緩靠近,似乎在試探與我們的極限接觸距離。
10米。
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感染者完整的麵貌。
衣衫不整,臉上較臟,挺不注意衛生的。
相比其它感染者的神情呆滯或凶狠,它看起來倒顯得很平靜。
就像是走在大街上麵無表情的普通人一樣。
不時會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甚至一度懷疑,它到底能不能算作人類。
“喂!離遠點!這裡是隔離區!”
一個船員嘗試大聲喊道。
“隔離。”
感染者說道。
我和曉雨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的說話了!”
許哲被嚇得直結巴。
“所以普通感染者不會說話嗎?”
李明哲詢問道。
“一般感染者隻會嘶吼,沒想到…居然有這種事!”
張澤宇也不由得感歎。
“對,隔離了!”
船員再次喊道。
其餘幾人好奇得打量著這個奇怪的感染者,這與我們昨晚描述的一般感染者很不一樣。
“隔離。”
感染者再次說話。
“……離遠點!”
船員再次大喊。
“離遠點。”
感染者總是機械地重複那麼幾個字。
“這人腦子被病毒搞壞了吧!”
一位船員嘀咕道。
“喂!你叫什麼名字?”
李明哲忽然也大喊道。
“什麼,名字。”
感染者撓了撓頭重複著,又向前走了一步。
“所有人注意!它靠太近了!”
一位船員指揮道。
我們昨晚與方艙內的人描述過感染者的特彆之處,必須與其保持安全距離,否則以它們的速度和力量,當它們撲到你麵前時,大部分人可能都來不及反應躲閃。
雙方僵持了一分鐘,感染者始終沒有離開的打算。
一位船員手持著手電筒,燈光直射到感染者的眼睛。
感染者似乎是受到威脅一般,暴怒地衝我門嘶吼著。
這下有感染者那味兒了,凶狠的神情加上低沉的吼叫,瞬間散去了身上人類的表象。
“注意防護!注意防護!”
十幾位防衛人員絲毫不敢懈怠,紛紛握緊手裡的防爆盾和鋼叉。
感染者瞬間衝了過來。
“擋住!!!”
有人大喊道。
但這幾人似乎還是低估了感染者的速度和力量。
儘管鋼叉伸出防爆盾外一米多遠,但防衛人員反應還是慢了一拍,感染者躲過了前方的鋼叉,直接撞到防爆盾麵前來。
正麵受到撞擊的船員不禁被強大的力量逼得後退兩步後,踉蹌摔倒在地。
但好在其他防衛人員迅速反應,馬上填補空出來的位置。
倒地的船員也立刻起身,握緊手裡的武器再次衝入前排。
“小心!!千萬擋住!它力量很大!”
有人提醒道。
而身後幾個手裡沒有武器,站在一旁觀望的人,被剛剛一擊嚇得後退幾步。
“用鋼叉叉住它!”
感染者暴怒得扯開身前的鋼叉。
再次衝上手持防爆盾的船員身前,不斷錘擊著盾牌。
而防衛人員竟也被這強力的打擊力量逼得連連後踢。幸虧左右幾位防衛人員又迅速用鋼叉將感染者擋住,奮力向外推去。
感染者不慎倒地。
“趁現在!插住它!”
但感染者十分迅速,在被幾個鋼叉牢牢困住前,即刻起身退開數米。
感染者撤回30米開外,憤怒地咆哮著。
無人機也在感染者上方懸停,時刻監視它的位置。
幾聲怒吼,感染者不甘地離去,向研發基地方向逃去。
前排的幾位防衛人員心有餘悸地看著感染者消失的位置。
其中一位防衛人員,左手顫抖地提起手裡的防爆盾,僅僅剛剛的一次交手,盾牌居然被砸出了數道凹痕。
“那怪物走了……”
一位船員大口喘著粗氣道。
“所有人立刻上船!”李明哲又拿出對講機,“船上準備接應!無人機繼續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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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開始蒙蒙亮。
感染者退回去,我們也可以安心上船了。
穿過方艙基地,對防護服表麵消毒,繼續向方艙走去,再穿上新的防護服,有序登上甲板。
踏上甲板那一刻,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下來。
船上又走開幾人接應我們。
再次表麵消毒,脫去防護服,體表,鼻腔等再次取樣。的結束了!!!”
許哲暢快地大喊道。
所有人都露出喜悅的表情。
“李總,什麼時候開船呢?”
我詢問道。
“一小時內,待會檢測結果出來就走。”
李明哲站在圍欄邊回答道。
“耶!回靜江市嘍!!!”
曉雨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果然很可怕,這個病毒……”
李明哲看著小島的方向,望得出神。
“您好像不太了解這個病毒”,張澤宇轉過身來看向李明哲,“那您又為什麼拿走這株病毒?”
“因為它同樣也迷人。”
李明哲回答道。
“可彆步了這裡的後塵……”
顏佳璐搖了搖頭。
而李明哲並未回答。
核酸測序結果出來前,我們都得呆在甲板上,包括李明哲和其他船員。
一旁的幾個船員興奮地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大,它一個撞擊,我差點飛出去!”
“你是不知道!我頂著盾牌扛了它六七下攻擊!”
“那你可得謝謝我,你被那喪屍撞得一直往後退,我一個鋼叉就叉住它的脖子!”
“我叉住它的腰了!”
這幾人好像全然忘記了危險,反倒是很激動地炫耀著自己剛剛的英勇事跡。
“艸!!!太爽了!!!我回去能吹半年!這輩子居然有機會硬剛喪屍啊!”
昨晚那位喜歡玩喪屍生存遊戲的船員興奮地走到我們幾人麵前說道。
“切…”李有康不屑道,“知道刺穿感染者胸腔什麼感覺嗎?”
“啊?不知道…”
船員呆呆地回答道。
“敲碎過感染者後腦嗎?”
“沒有…”
“有試過用火把感染者燒成灰嗎?”
“也沒有…”
“那不穿防護服,拿著木棍硬剛感染者試過嗎?”
“和感染者在實驗室裡賽跑?也沒有?”
船員被李有康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現在知道哥幾個的含金量了吧!半年哪夠吹的!”
李有康指了指我們幾人說道。
“牛逼…”
那位船員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們。
“死了一百多人,這就是代價。”趙嘉欣冷漠地說道,“體會過最好的朋友在眼前被燒死,被吃掉的感覺嗎?”
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李有康也悶聲低下頭,自覺的轉過身去。
生存的代價很大。
大概半小時後,船艙內出來一個人。
“老板,核酸結果全部陰性,可以開船了。”
那人對李明哲彙報著。
李明哲點了點頭,又看向我們。
“各位,我們現在啟程了,甲板上風大,可以回船艙裡休息了。”
嘟……
一陣細長的鳴笛聲。
鬣狗號緩緩向前移動。
“快看岸邊!”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我尋聲望去。
居然是剛剛那個感染者,它又折返了回來。
感染者在方艙基地入口處翻找一通,似乎一無所獲,又一躍跳到方艙頂部,向港口的方向衝過來。
“來啊!”
船上幾位船員囂張地對著下麵的感染者挑釁道。
感染者站在港口,衝著船上的我們嘶吼著,隨後又麵無表情地盯著我們離開。
幾個船員玩味地從船上撿起一兩塊石頭,向感染者丟過去。
不過我們在慢慢遠離港口,石頭隻落到了海裡。
那個感染者不為所動,隻是靜靜盯著我們。
平靜的眼神反倒令我心驚膽戰。
如果說人類真的有靈魂的話,那眼睛就是靈魂連通現實的窗戶。
可從它的眼神裡,我好像看到了與人類相似的東西。
港口不斷後移,感染者的身影在那裡站了許久,又轉身向方艙內走去。
直到小島從視野中縮小成一個點,我才恍惚地感覺到,這半個多月的生活就好像夢境一般,越來越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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