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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兩組人拖著恐懼浸透的身軀,重新回到了狹小木屋。
木屋內此刻伸手不見五指,濃稠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實體,比墓園更令人窒息。
塔莉摸黑走到桌邊,劃亮一根火柴。“嗤啦”一聲輕響,微弱的火苗短暫地照亮了她冷峻的側臉。
她點燃了一根蠟燭,橘黃色搖曳的燭光艱難地撐開一小片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了桌子周圍的一圈區域,將更遠處的角落和牆壁更深地推入陰影之中。
塔莉沒有言語,徑直找了張吱呀作響的木椅坐下,後背挺直,目光沉沉地盯著那跳動的燭焰。
拉克西米卻根本無法平靜。
她縮在離窗戶最遠的角落,目光透過蒙塵的窗玻璃,死死盯著外麵墓園裡那些在黑暗中幽幽燃燒的藍色守魂燈。
那詭異的藍光非但沒有帶來安全感,反而像無數隻來自地獄的眼睛,在黑暗中無聲地窺視著木屋,讓她心底的寒意越來越重。
她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轉向同組的普茲列夫和坎貝爾:
“求求你們……今晚的巡查……我、我能不能不去?你們……你們兩個去就夠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普茲列夫自己也是兩腿發軟,臉色不比拉克西米好看多少。
聽到拉克西米想逃避,聲音因為緊張而尖利:
“不行!拉克西米,絕對不行!規則上說了我們一組!一組就要一起行動!你想害死我們嗎?!”
拉克西米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坎貝爾身上,她帶著乞求的目光望向他。
坎貝爾卻隻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拉克西米最後一絲力氣仿佛被抽乾,她頹然地低下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隻能絕望地閉上嘴,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
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無數塊分割的屏幕上,正實時播放著不同國家天選者的畫麵,彈幕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滾動:
【阿三國】:“該死的坎貝爾!普茲列夫!你們還是男人嗎?!看看拉克西米小姐多害怕!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懦夫!!”
【阿三國】:“走!去漢斯喵國坎貝爾的直播間刷屏!讓他們給我們尊貴的拉克西米女神道歉!!”
【漢斯喵國】:“(嗤笑表情)阿三國的觀眾是不是腦子被恒河水泡壞了?這是規則怪談!活命的地方!還當是選美後台呢?笑掉大牙!”
【漂亮國】:“還得是我們的大律師塔莉!冷靜!專業!這才是能帶領團隊活下來的領袖!看看她點蠟燭的姿勢都那麼帥!”
【漢斯喵國】:“坎貝爾好樣的!無視道德綁架!這才是我漢斯喵的硬漢!普茲列夫雖然慫了點,但起碼知道規則不能破!”
【二毛國】:“真惡心,什麼時候了還搞這套‘仙女’特權?規則麵前人人平等!不想死就遵守規則!哭哭啼啼隻會害人害己!”
【漂亮國】:“還得是我們的大律師塔莉!冷靜!專業!點蠟燭的姿勢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這才是能帶領團隊活下來的領袖!比某些隻會尖叫的‘女神’強一萬倍!”
【龍國】:“嘶……塔莉小隊氣氛好壓抑,拉克西米感覺快崩潰了。這蠟燭光……感覺好邪門,像招魂的。”
【龍國】農場那麼危險,墓園怎麼可能簡單,好在我們有白茶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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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墓園的幽藍鬼火無聲閃爍,如同無數窺伺的惡魔之眼。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