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龔小平出來詢問陳川上菜事情的時候,許正水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此刻聽到龔小平的介紹,頓時隻覺得腦海中一陣眩暈。
臉上的表情也失去了控製。
而他旁邊的王話梅也是一臉錯愕,手裡的瓜子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接著就聽的咚咚兩聲,許正水和王話梅竟雙雙暈厥了過去。
“哎喲,正水,正水,話梅。”
陳川眼疾手快,架住了兩人。
龔小平立即上前問道:
“這……這是咋了?”
“沒事,可能見到師公太激動了。”
陳川沒有去戳穿許正水,雖然這家夥有些狗眼看人低,調子也高。
但好歹還知道給自己攬些業務。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嗓門。
“賓客到,王立,王老板送賀禮!”
這一聲通報,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隻見王立穿著一身騷包的西裝,戴著墨鏡,身後跟著兩個手下,抬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落地大擺鐘,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摘下墨鏡,目光掃過滿堂賓客。
朝著周廣財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
“周老板,恭喜開業啊!”
“我這特地準備了份小禮物。”
“祝海上樓鐘聲一響,黃金萬兩。”
這話一出,前廳的熱鬨瞬間冷了半截。
誰都知道,送禮送鐘諧音“送終”,這哪是道賀,分明是來砸場子的!
周廣財的臉當即沉了下來,剛要開口,陳川卻上前一步,笑著接過話頭:
“王老板有心了,這麼貴重的禮物,快請人抬到後院庫房,好生收著。”
王立沒想到陳川會是這反應,愣了一下才陰陽怪氣地說:
“這位就是陳老板吧?”
“早聽說你倒騰魚蝦發了財,如今還加盟起了酒樓生意,真是有本事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縣城的餐飲行當水深,可不是誰都能蹚的。”
就在這時,吳兆亮在幾位乾部的陪同下,麵色平靜地走了出來。
他並非聽到動靜才下來,而是本就計劃在開席前下來講幾句話。
恰好撞上了這一幕。
吳兆亮目光掃過那刺眼的木質大擺鐘,最後落在了王立身上。
“哦?這麼熱鬨。”
“港商王老板也來給海上樓賀喜啊?”
“還帶了這麼大一份禮?”
王立作為投資的港商,和吳兆亮雖然不熟,但也認識。
聽到吳兆亮這語氣,立即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乾笑道:
“吳縣長!您也在啊!”
“是啊,周老板新店開業,我王某怎麼能不來捧場?特意備了份厚禮,祝他生意……長長久久!”
吳兆亮卻根本沒有理會王立的話語,隻是臉色一沉:
“王老板!你這是賀喜,還是來找茬?”
“在新社會,搞這種封建迷信的惡劣把戲,你想乾什麼?”
吳兆亮水平不可謂不高,短短兩句話,就將王立架在了火上。
而王立也被吳兆亮這氣勢嚇得一哆嗦,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慌忙開始辯解:
“吳縣長,誤會!這絕對是誤會!”
“我…我是看著鐘樣子不錯,想著給店裡添個擺設,真…真沒背的意思!”
“樣子不錯,那你就留著吧!”
吳兆亮沒給他繼續辯解的機會,一揮手看向眾人:
“今天是我縣優秀個體經營者周廣財同誌、陳川同誌海上樓開業的大喜日子!”
“我們鼓勵並支持所有守法經營,勤勞致富的行為!”
“但對於這種惡劣競爭,破壞社會和諧的行文,我們堅決反對!”
王立被嚇得已經失了魂,趕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