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搖了搖頭:
“合同我反複看過,條款清晰,權責分明,在法律上沒問題。”
“鄭世榮這種人,還不屑於在合同文字上耍這種小花招。”
“他要拿捏我們,用的都是這種合同之外的軟刀子。”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空蕩的車間:
“至於關廠……大海,你說得輕巧。”
“廠子關了,咱們是能回村裡繼續打魚,餓不死。”
“可廠裡這些工人怎麼辦?他們拖家帶口的,就指望著這份工資過日子。”
許大海張了張嘴,看著車間裡那幾個正在保養設備的工人,說不出話來。
廠子才因為原料的事情停了兩天,廠裡的氛圍就已是天差地彆。
每個人臉上都閃著哀愁。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光想著自己憋屈,卻忘了廠子背後還連著這麼多張吃飯的嘴。
薑利來歎了口氣,眼神複雜。
他雖然不算聖人,可陳川這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沒有能力的情況下,他不會多管。
但此刻選擇權就在自己手中,他也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陳川看著兩人擺了擺手:
“所以,訂單必須要接,至於魚,我來想辦法。”
“反正時間還久,今天就讓水生休息一天,明天我和他出海走走,看看能不能探到魚。”
“反正還有半年的時間,隻要能找到漁場,到時候就能帶著大家一起過去了。”
陳川並不擔心,這魚的問題。
他記憶中就有銀脊刀魚的捕撈位置。
隻不過那位置他記得不算清楚,隻能大致摸索著去尋找。
需要一定時間。
幾人正說著,突然廠區南門,傳來一陣喧嘩。
緊接著就看到南門的保安老頭,捂著臉朝這邊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有混混來鬨事了啊!”
老保安跑到近前,鬆開手,露出了半邊腫脹的臉頰,
“他們那群人說是來找活乾,要進來見廠長,我給攔著,他們就動手打人!”
這老保安陳川認識,而且印象深刻。
他第一次來罐頭廠找薑利來時,就被這老頭攔在門外刁難。
沒想到後來被從正門崗調去看守相對偏僻的南小門了。
陳川看著他這副狼狽相,挑了挑眉,語氣聽不出喜怒:
“哦?是你啊。我記得當初我頭回來這廠子,你攔我那個架勢,可是厲害得很呐。”
“怎麼,現在幾個小混混就把你收拾成這樣了?”
老保安一聽這話,老臉瞬間漲得通紅,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