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真這麼乾了,那恰好就一頭栽進了鐵木真給我挖好的坑裡。”
“那我就輸定了,而且會輸得連褲衩都不剩。”
這一句話,直接把所有人都給說懵了。
即便是張鐵山,也完全跟不上劉啟的思路。
這怎麼能是圈套呢?這明明是眼下最穩妥的打法啊。
“你們還沒看明白這裡的門道嗎?”
劉啟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像一把能直接剖開事物本質的手術刀。
“鐵木真為什麼非要挑這個節骨眼,去煽動南邊那群廢物對我動手?”
“他真能指望那幫廢物打贏我?”
“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群人就是一堆不中用的垃圾。”
“他這麼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我死死地拖在原地。”
“他知道我的根在北方,我的工業體係,我的兵工廠,我的礦山,全都在北邊。”
“他派特種部隊沒完沒了地騷擾我後方,就是逼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向北邊。”
“而南邊的這場叛亂,就是他給我上的最後一道鎖。”
“他算準了,我不敢在兩麵受敵的情況下,輕易離開我的北方大本營。”
“他就是要逼得我像個烏龜一樣,隻能縮在殼裡被動挨打。”
“然後,他就能從容地,用他最拿手的遊擊戰和騷擾戰,一點一點地,把我的血給放乾。”
“他有的是時間,可以花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就這麼慢慢跟我耗。”
“可問題是,我呢?”
劉啟發出一聲冷笑。
“我耗得起這個時間嗎?”
“我的整個工業體係,每天睜開眼消耗的都是天文數字的金錢和資源。”
“我養著幾十萬的軍隊,上百萬的工人,還有幾百萬張等著吃飯的嘴。”
“我根本拖不起,我每多拖一天,我的國庫都在嘩嘩地燒錢。”
“一旦我的錢燒完了,我的工業機器停了,我養不活這麼多人了。”
“那時候根本不用他來打,我自己內部就先炸了。”
劉啟這番話,就像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廳裡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他們到此刻才終於想明白,鐵木真那個看似粗暴的陽謀之下,竟然藏著如此惡毒和深遠的算計。
這根本不是一個單純的軍事問題,這是一個足以決定生死存亡的戰略問題。
他們隻看見了眼前的兵力對比,卻完全忽略了背後那更要命的經濟和政治層麵的絞殺。
而他們的主公,卻早已將這一切洞若觀火。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那位戶部侍郎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如果連龜縮防守都是死路一條,那他們豈不是真的掉進絕境裡,沒活路了?
“怎麼辦?”
劉啟轉身,重新走回了自己的主位。
他緩緩坐下,用一種睥睨四方的姿態,掃視著他這些差不多已被嚇破了膽的下屬。
“辦法很簡單。”
“他越是想讓我守著北邊,我就越是不守。”
“傳我的命令。”
劉啟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絕對威嚴。
“羽林衛主力,包括所有炮兵部隊,立刻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