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升的腦子飛速轉動，他好像抓住了什麼。
“那是因為，高速流動的水，在船底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托舉力，把船整個給抬起來了！”
李衛國加重了語氣：“我們的滾珠在高速旋轉時，也是一個道理！潤滑油在滾珠和套圈之間被瘋狂擠壓，會形成一個壓力高到難以想象的高壓油膜！”
“這層油膜，比鋼鐵還要‘硬’！它會把滾珠硬生生地‘托’起來，讓它們之間，實現真正的‘零磨損’懸浮狀態！”
“懸浮……零磨損……”
趙東升聽到這幾個字，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了天靈蓋！
他瞬間就明白了其中那超越時代的精髓！
什麼摩擦！什麼接觸！在這個全新的理論麵前，全都被顛覆了！
他猛地搶過桌上的紙筆，眼中爆發出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開始在紙上瘋狂地書寫、計算，嘴裡念念有詞，如同魔怔了一般。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利用韋爾—雷諾方程……不對，要考慮邊界效應……我的天！這個壓力梯度模型……太完美了！簡直是神跡！”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草稿紙上建立起一個又一個數學模型，進行著眼花繚亂的推演。
一開始，他是想驗證這個理論。
可算到後來，他發現自己不是在驗證，而是在朝聖！
圖紙上的每一個數據，每一個曲率，都精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完美地契合了他推導出來的結果！
這說明什麼？
說明李衛國在畫這張圖的時候，根本就沒計算！這些複雜到極致的公式和數據，就刻在他的腦子裡！
“啪嗒。”
趙東升手裡的鉛筆掉在了地上。
他緩緩抬起頭，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李衛D衛國，聲音都在發顫。
“衛國同誌……不，衛國哥！”
他激動得連稱呼都變了。
“你……你這個設計，已經不是設計了！你這是……這是開創了一個全新的學科！是給咱們整個華夏的機械工業，指明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有了這個技術，什麼C6140的心臟病？咱們能直接給它換上一顆神的心臟！”
趙東升激動得滿臉通紅，他看著李衛國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狂熱。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追隨一個領導，而是在追隨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科技之神！
門外，二賴子和其他幾個年輕工人把腦袋擠在門縫裡，聽著裡麵神神叨叨的對話，一個個滿頭霧水。
“啥玩意兒？又是什麼對症下藥，又是什麼開快艇的？”
“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二賴子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俺就聽懂了一句，好像是說，咱們要造一個能在油裡遊泳的軸承？”
這一晚，攻堅隊的燈，亮了整整一夜。
王鐵錘和趙東升，一個捧著圖紙翻來覆去地看，一個抱著草稿紙算個不停，兩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眼睛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們知道，從李衛國拿出這張“天書”開始，曆史的車輪，已經開始朝著一個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向，瘋狂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