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賞了!”楚雲霜叼著鵝肉,理直氣壯,“就賞他一個!”
皇後閉了閉眼,極儘耐心道:“如此厚此薄彼,有傷人和。後頭表演的,可都是諸位臣工家中子嗣。”
楚雲霜依舊裝傻,皇後還要再勸,一旁的太後卻是發話了:
“雲妃跳得是不錯,不過哀家覺得這就給賞這麼多金銀,未免也太過了些,後宮不可開此奢靡之風。依哀家看,就賞一匹錦緞吧,與雲妃再裁一身好衣服。”
楚雲霜看過去,太後臉色陰沉,似乎剛生了氣。
她想到昨日之事,轉頭去看盧遠舟,隻見她臉上帶笑、眼神冰冷地回看自己。
懂了。
楚雲霜低下頭,狠狠吞下一隻蝦餃。
看來太後也被這位權相鉗製著。
金昭夜終於忍不了了,猛地起身:“我扶餘側妃一月的用度都不止這個數!琅玉天朝,莫非連這點賞賜都給不起?”
她的金色發辮在燈下熠熠生輝,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劍。
安欽王隨之起身,姿態優雅卻帶著幾分壓迫:“昭夜殿下心直口快,還望海涵。隻是雲妃娘娘之姿,確實當得起千萬倍於此的厚賞。”
一旁的烏雅娜也站起來,笑吟吟地添了一把火:“安欽王言之有理,雲妃若在我吐茲,便是金山銀山也當得的。”
三人已成挾勢。
皇後快速在楚雲霜耳邊提醒:“他們昨日都同鴻臚寺提出想與我國開互市,隻是擔心琅玉店大欺客、薄待他們的商民。他們此時嘴上說著雲妃,其實說的是他們自己。”
楚雲霜微微頷首,慢條斯理地擦淨手指和嘴角,朝三人舉杯:
“英雄所見略同。其實朕也恨不得給雲妃幾座金山銀山,隻是祖宗規矩擺在這裡,要不是剛才父後提醒,朕差點就壞規矩了。朕素日裡在後宮中最寵雲妃,必不可能苛待雲妃的。來來來,給雲妃也滿上一杯,我們為雲妃乾一杯!”
三人聽這話終於露出點笑,紛紛舉杯,與蕭煜白共飲。
氣氛稍緩,一場風波看似就要過去。
蕭煜白抬臂飲酒時,寬袖滑落,露出腕上一截烏青。
烏雅娜眼尖,驚聲道:“雲妃手腕是怎麼回事?受這麼重的傷?”
金昭夜當即變色:“誰乾的!”
安欽王沒說話,但是一向溫和淡然的臉上瞬間閃過寒芒。
滿座嘩然。
有幾人緊張地盯著蕭煜白,生怕他說出被關的事。
還有人露出看好戲的神情來。
楚雲霜也緊張的看向蕭煜白。
卻見蕭煜白好似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傷,舉著腕細看了一下,道:“許是久不練舞,生疏了,不知何時竟受了傷。”
他朝兩位皇儲一拜:“多謝二位尊駕提醒!一會兒本宮下去塗個藥也就是了。”
烏雅娜不以為然:“都說琅玉後宮規矩森嚴,嬪妃身上但凡有傷的都不得侍寢。雲妃娘娘,你這傷看著可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