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折斷,失去點血,再怎麼說,兩三年也就養好了...
“為什麼?”張啟靈頭一次感覺到了恨。
“為什麼...嗬,你問我為什麼?”穆言諦輕歎了一聲:“你知道那場獻祭一旦失敗,會給閻王一脈留下怎樣的禍端嗎?”
“你不知道。”穆言諦的眸中滑過一抹寒意:“張拂林差點就害了閻王一脈全族...”
“若不是當年白瑪以命相逼,你早就死在我手裡了,而不是放任張拂林帶走了你,不過,我雖沒有收拾張拂林,可他仍舊死在了自家人的手中...”
張啟靈攥緊了拳:“她在哪?”
穆言諦直言:“就在我身後。”
張啟靈將視線從穆言諦的身上移開,落在了他身後的山穀入口,當即蓄力想要往裡衝,卻輕而易舉的被攔了下來。
“讓我見她。”
“憑什麼?”
張啟靈執拗的說道:“讓我見她。”
穆言諦平靜極了:“可以啊,打贏我,我就讓你見她。”
他絕不會讓張啟靈進去攪和了白瑪的療傷,也不屑於和張啟靈解釋。
穆言諦對這個孩子的厭惡程度,不比張拂林低。
二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互搏。
然後...
張啟靈被按倒在了藏海花花海中。
“咳咳...”
“小孩,彆不自量力了,現在的你弱得很,回張家再練幾年吧。”
張啟靈掙紮的爬了起來:“我不會放棄的。”
穆言諦注意到了張啟靈的身上有天授波動的痕跡:“話彆說太早,等你踏出墨脫地界,還記不記得今日之事都得另說。”
張啟靈看了一眼穆言諦,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山穀:“我絕不會忘,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是麼?”穆言諦沒有錯過張啟靈眸中的恨意:“那你可得永遠記住這個感覺了。”
張啟靈轉過身正欲走,卻被喚住。
“等等。”
他不解轉頭。
“這個還你。”
穆言諦從懷中摸出了那把銀質平安鎖,微微用力,那平安鎖便朝著張啟靈投擲而去。
張啟靈接住了平安鎖,原路返回,在禪房中修養了幾日,用黑金古刀刻了個石像,就離開了墨脫。
如穆言諦所料的那般,他剛踏出墨脫地界,便遺忘了一切。
可當他將手撫上那枚掛於頸上的平安鎖時,被遺忘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湧回了腦海中。
穆言諦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而這顆種子,將會伴隨他至天授完全失效那天。
“阿彌陀佛。”目睹一切的班禪上師走到了穆言諦的身邊:“言諦,你這又是何苦呢?”
明明是親人,非得整得跟仇人似得。
“他是張家族長,他的身上沒有閻王血脈。”穆言諦隻一句話,就斬斷了他們之間的親緣。
班禪上師歎息:“都是孽啊。”
他認為這二人之間的誤會得等到白瑪蘇醒的那天才能解了。
穆言諦擺手:“彆在意那麼多,我們回去探討佛經吧。”
“也罷。”班禪上師放棄勸說。
“剛才我們探討到哪了?”
“好像是...”
二人的身影遠去。
雪山下,張啟靈握緊了手中的平安鎖,遙遙回望後,身影沒入了風雪中,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