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好像是剛從一個海底沉船墓出來,正準備扒著路過的船隻靠岸,卻恰好遇見了傷痕累累,又特彆想活命的張海俠在拚命護著另一個失去意識的少年。
於此,他順手將他們二人拖出了會被爆炸波及的範圍,把他們帶回了陸地。
那是他第一次救他。
“第二次是?”穆言諦知道南安號慘案,但是他很確定自己沒救過人。
“1919年,海鹽被叛逃張家的張瑞樸挾持,前往南安號查案,我聞到了海嬌身上的氣味發生了改變,懷疑有第三方勢力介入將其替換。”
“不等我仔細查探,我就發現南安號是西南軍閥莫雲高為了捕獲張家人的陷阱...”
張海俠解釋道:“那時的我中了藥,意識昏沉,差點就被送上了解剖台。”
“要不是你出手殺了他和張瑞樸,我估計活不到今天。”
“莫雲高...”穆言諦低喃:“就是那個生食長生之人血肉的雜碎?”
張海俠點了點頭。
“我想起來。”穆言諦陡然壓低了聲音:“當年我剛好在南洋地區清理地下的血屍,卻發現周邊瘟疫四起,百姓死傷無數。”
“於是,我留意起了瘟疫的源頭,順藤摸瓜搜尋到了這件事跟莫雲高有關,後來更是找到了他在墓中拿張家人做實驗,泡製藥酒的證據。”
“從那時起,我便做好了追殺他的決定,所謂的第二次救你,隻是碰巧而已。”
張海俠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你都救了我的命。”
黑瞎子聽完了整件事的大概,側過頭看向了麵色陰沉的張啟靈:“啞巴,你們張家人還能被拿來泡酒啊?”
“這可用範圍還挺廣的哈,屬實是讓瞎子開了眼界。”
“我能知道這樣泡出來的酒有什麼效果嗎?”
“沒有。”張啟靈很肯定的告訴他,沒有效果。
“蝦仔,你怎麼跑得這麼快,我都差點追不上...”張海樓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張啟靈的視線。
“族長,真的是你啊!”
“嗯。”
黑瞎子見穆言諦和張海俠還要交流些什麼,直接走到了二人中間,隔開了二人:“穆叔叔,碼頭風大,正好啞巴的族人來了,我們不妨換個位置再聊呢?”
就在剛才,他已經察覺到好幾道陌生的視線自他們這邊掠過了。
他不信穆言諦他們沒有察覺。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交談期間刻意壓低了聲音。
張海俠察覺到了黑瞎子身上若有若無的火藥味,眸光微動,出於查案多年的直覺,他覺得這個帶墨鏡的人對玉君的心思不太一般啊...
“瞧我,好不容易見到玉君,一時激動竟是忘了這茬,失禮了。”
穆言諦說道:“沒事。”
張啟靈直截了當的對張海樓吩咐道:“帶路。”
張海樓聞言,也顧不得好奇蝦仔和穆言諦的關係,說了一句“跟我來”後,便帶著他們走進了一個小巷。
“換位置了?”
“嗯,南安號一事後,乾娘說舊南部檔案館陷落被迫封閉,便帶著我們搬遷了位置。”
幾人在小巷中七拐八拐,終於甩掉了後頭跟蹤的人,方才進入了一座清幽的彆墅。
這剛進入彆墅呢,一道銳利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隨即便是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語:“乖兒子,有客來訪,怎麼不提前通知乾娘一聲呢?”
他們順著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便瞧見了樓梯上站著一個短發張揚的明豔女子。
張海樓率先說道:“乾娘,是族長回來了,還有族長的朋友。”
話落,張海琪瞬間鎖定了張啟靈的身影,頓時換了一副謙和有禮的態度,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族長回來之前怎麼不給我寫封信?我好派人前去迎接呐。”
“如今檔案館換了位置,您找到蝦仔他們想必費了不少功夫吧?”
“還好。”張啟靈說道:“剛到碼頭就遇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