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諦也不虛,右手繪製符文的動作不停,左手拎著長槍對鬼槐的枝條就是一頓修理。
待到符文的最後一筆落下,槐樹上的鬼臉再一次發出了尖銳且刺耳的爆鳴。
可直至九張人麵逐一消散,那枝條也愣是沒有近穆言諦的身。
他收起了符筆,用長槍將最後一條躁動的枝條截斷,往後退了三步。
嗯...除了經久不散的陰氣外,這槐樹比剛才看著順眼多了。
幽都鬼城缺少綠意。
要不要把它搬回冥府呢?
糾結...
然後冥府的幾位話事人就出現在了這處洞窟內。
“不是吧?冥主,往冥府搬棵樹還要糾結?”燭龍一邊吐槽,一邊將淨化乾淨的判官筆往自家冥主的手中一塞。
穆言諦垂眸瞥了一眼手中的判官筆,道了一句“辛苦。”
轉而說道:“植物修行本就不易,這槐樹又屬陰,礙於建國之後不能成精的天地規則,我難免有些惜才,可它手頭又沾了九條人命,起了貪念...”
燭龍聞言,抬手摸了摸下巴:“這樣聽來確實有些難以抉擇呢。”
祂也得好好想想。
齊王抬手撓了撓腦袋:“我聽福晉的,隻要福晉想將這樹搬回冥府,我絕對讚同。”
婉月側過頭看向了張拂林:“小林子你怎麼看?”
張拂林:......
“婉月福晉的稱呼還真是一天一個樣哈。”
昨兒個拂林兄,前兒個拂小林,今兒個直接成小林子了。
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間的汗水:“我就是個小小的鬼差,做不了這麼大的決斷,還是你來吧。”
婉月是孟婆。
齊王是罰惡司的鬼差頭頭。
不像他...
就一個小小的鬼差牛馬。
除了做不完的工作外,就是做不完的工作。
往冥府添綠植這事,明顯不是他能決定的。
齊王順勢將手肘抵在了張拂林的肩上:“拂林兄不必妄自菲薄,往冥府添點綠植,貌似也在你的職務範圍之內。”
張拂林嘴角微抽:“那還是不要的好。”
他不想給自己加工作量。
穆言諦眉頭微挑,非常果斷的做下了決定,打開了冥府的大門:“將這鬼槐搬回冥府,現在就搬,張拂林你用魂力穩一下這樹的精魄。”
“好的冥主。”張拂林命苦一笑,轉過身朝槐樹走去時,抬手往自己的嘴上來了一下。
叫你多嘴。
這下好了,工作量又加重了...
冥主也是。
演都不帶演的想要奴役我。
感覺涼涼的。
心酸???﹏???。
燭龍得了穆言諦的答複,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雖說冥主已經超度了這鬼槐所吞噬的魂靈,可...這槐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待它進了冥府後,需被業火灼燒個七七四十九天,洗去身上的罪孽,方能成功落戶冥府。”
“萬一他靈智脆弱沒撐住呢?”齊王好奇發問。
燭龍攤手,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就隻能重頭再來咯。”
冥府審判罪孽,自是不能讓罪孽長存。
祂問道:“冥主覺得如何?”
“我覺得很好。”穆言諦說道:“張拂林,你待會帶著槐樹進冥府後,就直接將它送到業火池吧。”
張拂林伸手朝著鬼槐注入了魂力,麵不改色的說道:“是,冥主。”
齊王見他這副模樣,湊到了自家福晉身側,小聲嘟囔:“福晉,我怎麼覺著拂林兄有一點死了?”
婉月淡淡掃了張拂林一眼:“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