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口氧氣耗儘的前一刻,穆言諦鬆開了手,冷聲道:“把共感解除,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氧氣灌入鼻腔,張小蛇大口大口的喘息,待緩過了勁才說道:“解除不了。”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穆言諦作勢又掐上了張小蛇的脖頸,卻比之上一次鬆了點勁,給他留出了辯解的空間。
“從達成共感的那一刻起,我與銀環,便是共生的關係,非死不可解。”
“既然無法解除,那屏蔽呢?屏蔽總可以吧?”
“可以,但是現在的我做不到。”
“為什麼?”
張小蛇也不管被掐住的脖頸,猛地環住了穆言諦的脖頸,與其拉近了距離,痛的悶哼了一聲後,心滿意足的說道:“因為任務還沒有完成,我還不能回到你身邊待著。”
穆言諦冷哼一聲。
張小蛇則是抱的更緊了一些,跟個小狗一樣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言諦,對不起...”
他懇求道:“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不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求你...求你心疼我。”
“不然...我會死的。”
“你瘋了。”穆言諦的眸中冷靜一片。
“對,我瘋了。”張小蛇說道:“從進入新月飯店見不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如果真要對他現在的愛意有一個描述的話。
那就是陰暗偏執。
他羨慕嫉妒出現在他身邊,能長久待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隻因他不能。
他不能像他們一樣。
卻也不能將他們給除之而後快。
所以,哪怕知道今日來會有死亡的風險,他也沒有任何保留的向穆言諦托出了一切。
擺在他麵前的就兩條路,要麼被接納,要麼被厭棄。
被接納,他們之間再無隔閡。
被厭棄,張小蛇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鬆手。”穆言諦的心緒變得有些複雜:“你在我這一向懂事,彆讓我說第二遍。”
話落。
張小蛇眸光微亮。
他知道,這是言諦沒有厭棄他的表現。
也代表了言諦接納了他的陰暗,默許了他那偏執情感的存在。
是以,他乖乖的鬆開了環住穆言諦脖頸的手臂,盯著穆言諦又一次撤回了掐他脖頸的手,扶著前座的靠背直起了身。
穆言諦將張小蛇給單手拎起,丟到了座位的一邊,與其拉開了距離,坐在了空位上。
張小蛇的脊背撞在了車門上,又痛的悶哼了一聲,卻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像蛇一樣貼回了穆言諦的身側。
“言諦。”
“離我遠一點。”
穆言諦見他麵色緋紅,就知道他因離著銀環極近,正體驗著雙倍的爽感。
“不要。”張小蛇不僅沒有拉遠距離,甚至還貼的更緊了幾分:“你已經接納了這樣的我,就不可能再擺脫我了。”
常言道,打蛇隨棍上。
經過此事,他是真的要愛他一輩子了。
是他縱容了他,這也意味著他可以更放肆一些,對吧?
穆言諦淡淡的說道:“可我也沒說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
此刻的張小蛇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顧著汲取眼前人身上的暖意:“任君責罰。”
隻要是他給的,他都甘之如飴。
“這是你說的。”
“嗯。”
穆言諦想啊,張小蛇不像小齊和小官他們有長輩握在自己手上,而明麵上活著的長輩...
一個擱國外,是他的嫂子張瑞鳳,他動不得。
一個擱國內,是新月飯店張鈤山,名不正言不順,動了也沒什麼意思。
還有一個...
自然就是他的外甥,張小蛇的族長張啟靈。
但張啟靈比張小蛇還要令他感到頭疼。
於此,穆言諦決定等收拾完張小蛇後,將張拂林撈出來捶打一遍。
張拂林:我的清湯大老爺誒!不會以後哪個張家小輩犯錯,錯責都算在我頭上吧?
穆言諦:誰讓你兒子是張家族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