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的暴風雪裹著冰粒,砸在科考機的舷窗上“啪啪”響。林野攥著貼有初心碎片的原型機,指節凍得發白——2024年的金屬外殼還沾著索馬裡的沙塵,此刻卻被機艙內的暖風吹得泛著冷霧。儀表盤突然跳紅,屏幕上的航線圖扭曲成亂碼,陳默舉著頻譜儀喊:“是黑鴉的電磁乾擾!”他的指尖蹭過屏幕上的冰花,“他們在基地周圍布了‘信號黑洞’,再往前飛,飛機就會失控!”
老周趕緊掏出裂屏的舊筆記本,回車鍵的位置用細鐵絲固定著——這是索馬裡救場時磕壞的,現在卻成了唯一的希望。“2024年研發初始設備時,我留過‘抗乾擾代碼’!”他的手指在裂屏上飛快滑動,手背上的凍瘡被屏幕邊緣蹭得發紅,“得用軍工級電容當‘信號錨’,才能穩住航線!劉叔,快把電池裡的備用電容拆出來!”
劉叔抱著初心電池,鐵皮盒子上的貼紙早被風沙磨成了白痕。他哆嗦著拆開盒子,裡麵躺著枚2024年的舊電容,錫點歪歪扭扭——是李伯當年焊壞的第一顆,後來改成了備用件。“這玩意能行嗎?”他把電容往老周手裡遞,指節凍得發紫,“北極這麼冷,彆再凍壞了。”
“能行!”李伯蹲過來,把舊烙鐵往電容上一貼——烙鐵柄的藍布套破了五個洞,每個洞都沾著不同地域的塵土,此刻卻用餘溫焐著電容,“2024年在老廠房焊電容,零下幾度都能成,這點冷算啥!”
電容剛接在筆記本上,儀表盤的亂碼突然消退,航線圖重新亮起來。林野鬆了口氣,卻看到窗外的暴風雪裡,隱約閃過黑鴉的武裝直升機——他們早就在外圍等著,像群盯著獵物的狼。“還有48小時!”蘇晚盯著倒計時,聲音發顫,“必須在放大器啟動前進去!”
科考機在離基地十公裡的冰原迫降。剛踏出機艙,刺骨的寒風就灌進衣領,小宇抱著紅色玩具車,車底的星星鐵片沾著冰粒,在雪地裡拖出淺痕:“林叔叔,我好像能感覺到數據的方向!”孩子的小臉凍得通紅,卻倔強地舉著車,“鐵片在發燙,像2024年找到丟失的電容時那樣!”
王師傅攥著馬掌鐵走在最前麵,鐵麵映著雪光,時不時往冰麵上戳——他在探冰縫陷阱,2024年在沙漠探流沙的經驗,此刻在北極派上了用場。“小心!”他突然喊,馬掌鐵戳進冰麵下的空洞,“這裡有暗縫,掉下去就沒了!”
張強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從背包裡掏出根登山繩——是他帶小磊爬山時用的,現在卻要用來探路。“我來走前麵!”他的聲音裹著寒風,“當年我為了自己的孩子犯錯,現在該為所有孩子擋風險——這是我欠他們的。”
他牽著繩子,一步一步往基地挪,冰粒在靴底打滑。走到一半,腳下的冰麵突然裂開,張強半個身子懸在冰縫上,手裡卻還攥著繩子:“快……往左邊走!那裡冰厚!”
林野趕緊衝過去,拽著繩子把他拉上來。張強的褲腿被冰劃開,傷口滲著血,卻笑著說:“沒事,這點傷……比不過孩子的命重要。”
終於摸到基地外圍,黑色的鐵皮牆在暴風雪裡泛著冷光,牆上的攝像頭轉著圈,像在搜尋獵物。卓瑪掏出小盒子,貼在耳邊,淡藍色指示燈跳得急促:“我聽到裡麵有機器的聲音!”她的手指攥著盒子上的星星貼紙——青海卓瑪妹妹寄來的,邊緣還沾著高原沙粒,“還有人的說話聲,好像在爭論什麼!”
老周掏出筆記本,連接上基地的備用信號:“我來黑進監控!”他的手指在裂屏上敲得飛快,“2024年我幫星橋做過監控係統,他們的密碼規律我知道!”
屏幕上突然跳出基地內部的畫麵:中央大廳擺著個三層樓高的金屬裝置——正是腦波放大器,表麵纏著無數根電線,連接著個黑色服務器,裡麵存著全球孩子的初始腦波數據。黑鴉的頭目正揪著個戴眼鏡的男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陳工,快啟動放大器!不然我就把你女兒的腦波數據也扔進黑洞!”
“是陳工!”林野突然喊,“2024年星橋的研發員,當年因為一場實驗事故離開了,我們以為他……”
畫麵裡的陳工攥著個U盤,裡麵存著放大器的停止代碼,眼淚掉在鍵盤上:“我女兒的腦波在裡麵……我不能讓你們毀了她的記憶!”
“有辦法了!”卓瑪突然說,“小盒子能播放2024年的研發錄音!當年陳工離開時,我們錄過他說的‘初心是讓孩子快樂’,說不定能喚醒他!”
老周趕緊把小盒子的信號接入基地廣播,裡麵傳出陳工七年前的聲音,帶著理想主義的堅定:“我們做設備,不是為了數據,是為了讓每個孩子都能笑著說‘我能行’——這是我們的根,不能丟!”
監控裡的陳工突然渾身一震,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管了,猛地把U盤插進服務器:“我不能再錯了!我女兒的快樂,所有孩子的快樂,都比什麼都重要!”
“攔住他!”黑鴉頭目瘋了似的撲過去,卻被陳工推開。服務器屏幕上跳出“停止代碼啟動中”,放大器的嗡鳴聲慢慢變小。可就在這時,基地的備用電源突然啟動,放大器又亮了起來——黑鴉的副手早就接了備用線路,手裡還舉著個炸彈,上麵綁著數據硬盤:“彆過來!再過來我就炸了硬盤,讓所有數據永遠消失!”
林野趕緊衝進去,手裡舉著初心碎片:“彆炸!我們可以談!”他的目光掃過放大器,突然看到側麵有個熟悉的接口——和2024年原型機的接口一模一樣,“陳工,當年的原型機接口是不是留在這裡了?”
陳工愣了愣,突然點頭:“是!我故意留的!就是怕有一天需要用初心設備來破局!”
“快用信物合璧!”劉叔抱著初心電池衝進來,電容的錫點在燈光下泛著光,“2024年在老民房、索馬裡都是這麼做的,現在也能行!”
王師傅把馬掌鐵貼在接口左側,鐵麵的冰粒融化成水;李伯的烙鐵按在右側,用體溫焐熱的鐵頭慢慢發紅;老周的電容塞進中間的插槽,2024年的錫點剛碰到槽底,就發出“嘀”的一聲;小宇的星星鐵片貼在放大器頂部,冰粒在鐵片上化成水珠;卓瑪最後把小盒子扣在服務器上,裡麵傳出2024年孩子們的笑聲——小宇第一次喊“星星亮”,法圖瑪說“媽媽的笑最好看”,還有陳工女兒畫星星時的雀躍。
五件信物的光纏在一起,像條橙黃色的光帶,繞著放大器轉了三圈。“滋啦”一聲,放大器的電源突然斷開,服務器屏幕上跳出“數據已保護,放大器已銷毀”的提示。黑鴉的副手徹底慌了,炸彈掉在地上,被張強一腳踩住引線:“彆再害孩子了!”他的聲音裹著怒火,“我女兒差點沒了快樂,我不會讓你再毀了其他孩子!”
警察衝進來,把黑鴉的人全按在地上。頭目掙紮著喊:“你們彆得意!我早就把備用數據副本藏在2024年星橋的初始實驗室!那裡是你們的初心起點,也是你們的終局——你們永遠也找不回所有數據!”
林野的心猛地沉下去——2024年的初始實驗室,在杭州老巷的一間舊倉庫裡,是他們第一次組裝原型機的地方,裡麵藏著所有研發的原始記錄,還有孩子們最早的腦波數據。“我們回杭州!”他攥著初心碎片,聲音堅定,“初心從哪開始,數據就要從哪找回來——我們不能讓孩子的記憶,丟在自己的起點。”
陳工突然舉著U盤走過來,裡麵存著數據的備份密碼:“我跟你們去!”他的眼裡閃著光,“當年我因為害怕離開了,現在該回去補我的錯——初始實驗室的門鎖,還是我當年裝的,隻有我知道密碼。”
科考機往回飛時,北極的暴風雪停了,夕陽把冰原染成金紅色,像2024年第一次測試成功那天的晚霞。小宇抱著玩具車,車底的星星鐵片還在發燙:“林叔叔,我們肯定能找回數據對不對?”孩子的聲音帶著期待,“就像找回丟失的電容、壞掉的烙鐵一樣,我們也能找回孩子的記憶。”
林野摸了摸他的頭,看向身邊的夥伴——王師傅的馬掌鐵沾著冰粒,李伯的烙鐵布套破了五個洞,老周的筆記本裂著屏,張強的褲腿還在滲血,陳工的手裡攥著七年前的U盤。這些帶著傷痕與溫度的“初心印記”,此刻都在訴說著同一個信念:隻要心裡的星星還亮著,就沒有找不回的記憶,沒有護不住的初心。
可就在飛機快要進入中國領空時,蘇晚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隻有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初始實驗室的門,上麵貼著張泛黃的星星貼紙——是2024年小宇畫的,旁邊寫著一行字:“實驗室裡藏著‘初心病毒’的原始樣本,你們找數據的時候,會親手激活它——這才是真正的終局。”
林野猛地握緊手機,指節泛白。初始實驗室的畫麵突然浮現在眼前——2024年的舊烙鐵、沒拚完的玩具車、貼滿星星的牆壁,還有第一次成功時大家的笑聲。那裡藏著他們最珍貴的回憶,現在卻成了最危險的陷阱。
“不管有什麼病毒,我們都要去。”林野的聲音透著堅定,“數據在那,孩子的記憶在那,我們的初心也在那——就算是終局,也要站在初心的起點上,笑著贏。”
飛機穿過雲層,朝著杭州的方向飛去。下方的城市漸漸亮起燈光,像無數個小小的星星,映在舷窗上。一場回到初心起點的終極對決,即將在那間滿是回憶的舊倉庫裡拉開帷幕,而他們知道,這一次,不僅要找回數據,更要守住所有孩子的快樂,守住他們七年來始終未變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