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我就摸黑跑了出去。
在宮中辦事,我自然認識幾個靠譜嘴嚴的朋友,時常為我打探打探情報什麼的,但這次不是為了情報。
“啥?你說啥?打你一頓?”
麵前這個震驚的人叫林鹿鳴,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在宮裡做侍衛,和我在怡紅院混的時候練了一手絕活,能在不傷及根本的條件下在人身上製造出特彆瘮人的傷口,那些姑娘們訛人的時候就會請他幫忙,我們之前過得不好,就靠他這手藝糊口。
“對,”我比畫一下:“臉不能帶,身上來幾下,要那種看著特唬人但不怎麼嚴重的。”
“你看你這,”他嘿嘿一笑:“驚喜來得太快,你怎麼知道我想揍你很久了?”
我簡單地把自己要替皇上辦事的事情說了一遍,他點點頭,說明白了。
“呦呦你還真可以,”他揚起拳頭,佩服地說,“能豁得出去,怪不得爹那麼喜歡你。”
“你少廢話,”我咬牙背過身,“彆太用力——啊!”
我皮膚白,留點印子就特彆明顯,等他給我揍完,我再找點胭脂抹一抹,那傷痕累累的樣子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林鹿鳴在旁邊得意道:“彆的不說,就你大哥我這手藝,要還在怡紅院,你能訛筆天價!”
其實還是有點痛的,我揉著酸痛的腰背,咬牙切齒地說:“行,林鹿鳴,我相信你是真的想打我了,我會告訴老爹的,你信我。”
說完,我甩開他試圖阻攔我的手,毅然決然地往後宮走去。
我在宮裡不能待很久,目前計劃是三天內把那幾個都弄走。
任重而道遠,我得抓緊時間。
剛用過午膳,我就差人把她們四個以“談心”的名義叫在了一起,地點就挑在花園。
我之前都避著她們,這算是頭一次主動找人,小丫鬟還怕那幾位請不動,結果一個個都積極地準時來了。
我還沒走到,就聽到激烈的討論聲從假山後麵傳來。
“這狐狸精,不知道給陛下使了什麼妖法,陛下那麼喜歡她,真是氣死人了!”
“我聽說陛下日夜與她顛鸞倒鳳,連早朝都不上了,把太傅氣得要上吊呢!”
“哎呀羞死人了,咱們可學不來那等狐媚子的手段,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麵!”
小丫鬟嚇得麵色慘白,小心翼翼地看我臉色怕我生氣,我安撫地露出個笑容。
這算什麼,我在怡紅院待著的時候比這難聽的話不知道聽了多少,她們這點惡意對我沒有半分攻擊力,反而還有點可愛。
我靠在假山上聽了一會,等她們終於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才慢慢地走出來。
第一個看見我的是某將軍家的女兒,一口水剛到嘴裡直接噴了出來,剛好噴在對麵幾個妃子的裙子上,一時間雞飛狗跳,剛剛同仇敵愾罵我的那股勁立時就散了。
嗬,女人的友情。
“哎呀,這是怎麼了,有毒嗎?”
我關切的快走兩步,招呼那丫鬟來手勢,還貼心的幫她擦了擦嘴。
“你今日叫我們來,到底有什麼事?”
開口的是太傅家的孫女,也是剛剛罵我最很惡毒那一位。
我笑了笑,找凳子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