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李緩俯身朝顏仲昌拜倒。
顏仲昌將李緩扶起,道:“你先莫行大禮,且將事件緣由講與我聽。”
李緩朝著顏仲昌再行了一禮,便將自己如何到了林州,又如何被官府追殺通緝,再如何逃難到此的經曆仔仔細細的同顏仲昌講了一遍。
一炷香的時間,李緩已經將來龍去脈講完,亭子裡一片寂靜,一陣涼風輕輕拂來,又緩緩停歇。
顏仲昌緊了緊身上衣衫,眉頭擰成了一團,似乎在思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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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當下天色已晚,顏太師請早些歇息。”玄禮大師對著顏仲昌道。
“你這亭喚作不眠亭,和尚何故催人入眠?”顏仲昌沒好氣兒地看了玄禮大師一眼。
玄禮大師笑著並不回答,半晌,顏仲昌收起笑意,輕聲喚了一句:“何縛。”
李緩正疑惑之時,黑暗中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影飄了出來,對著顏仲昌一拱手:“大人。”
那人站立在旁邊,一身黑衣,看上去三十歲不到的年紀,神色間波瀾不驚,全身上下沉靜得似乎就連呼吸都已被隱去。
李緩心中一驚,這叫何縛的男子不知何時就到了自己身邊,簡直形如鬼魅。
“那趙正我並未聽聞,辛苦你跑一趟林州城,查查此人,再弄清他被通緝前後原委。”顏仲昌指著李緩,對那何縛說道。
“大人,您的安全……”何縛有些猶豫。
“無妨,何束不是還在這嘛,去吧。”顏仲昌輕輕擺了擺手。
“是。”何縛不再言他,領命悄無聲息的退去了。
李緩見到顏仲昌插手此事,心中酸楚再次湧出,便要再次拜倒。
顏仲昌將李緩扶住,正色道:“你不必行禮,我已安排人去查此事真相,若是查出你的確有冤,老夫必然會為你做主。”
不知為何,顏仲昌對這叫李緩的年輕人瞧得挺順眼,或許是他坦蕩的棋風,又或許是他狂放不羈的詩句,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晚生多謝顏太師!”李緩心中激動不已,眼中已有淚光閃動。
顏仲昌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又問李緩:“你接下來有何盤算?”
“小子本欲前往京城科考,無奈被錯冤,如今春闈時間已過,家中父母又已不在,當下隻等風平浪靜,回到家中再另謀打算。”
“那你這些日子便先跟著我,待事情查明真相後再做其他。”顏仲昌用手輕輕地捏了捏眼睛,似乎是有些困意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夜色已深,李施主今日便請在小寺住下,寺中清貧,還請施主莫要介懷。”玄禮大師接過了話頭。
李緩連忙回了個佛禮道:“玄禮大師客氣,怕是要叨擾寺中清幽了。”
玄禮大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吧,天色確實太晚了。”顏仲昌輕歎了一聲,便往寺後院廂房走去。
玄禮大師和李緩也轉身跟上。
此時,遠處傳來僧人打更的聲音,李緩望了望頭上的月頭,隻見蔽月烏雲緩緩散開,明亮的月光傾瀉而下,被密密的樹林割裂成無數殘影,點點灑落在青石小路上。
三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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