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口味不曾改。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裴皇後聞言笑容愈發溫柔,還朝裴玄渡看了眼:“宮中的紅豆糕尚可入口,但不及玄渡做的,改日讓你嘗嘗他做的。”
盛漪寧驚愕地看向了裴玄渡,“太,太傅大人也會做紅豆糕?”
燕雲舟也是一臉驚奇:“小舅舅還會下廚,我從未見過?”
“長姐!”
裴玄渡沉聲打斷了她的話,而後拂袖離開。
盛漪寧看了他一眼,小聲詢問裴皇後:“太傅大人是生氣了嗎?”
裴皇後笑而不語。
盛漪寧卻覺得,裴玄渡多半是生氣了,平日所見太傅大人皆冷靜自持,少有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
也是,君子遠庖廚。被親姐姐在外人麵前揭底,不悅也是常事。
“盛漪寧,還不跟上?”
走至門口,他又停下腳步,回頭瞥了她一眼。
盛漪寧拎著裙子快步跟上。
走的時候,見長樂公主正睜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她,朝她笑得天真爛漫。
盛漪寧也笑看向她,衝她眨了眨眼。
公主,等我!
今生我要當你的第一寵臣!
朱紅宮牆高聳雲霄,過往宮人走在其間,抬頭隻能看到很小的一片天。
盛漪寧對宮中並不熟悉,便緊緊跟在裴玄渡的身後。
忽然,裴玄渡在將她帶入一個四下無人的荒涼宮苑後,才停下了腳步。
盛漪寧轉身,卻發現宮苑大門已經被人在外麵悄然關上,更是汗毛倒豎。
“太,太傅大人這是何意?”
她悄然抓下了一個磨得尖銳的銀簪,藏在寬大的袖袍內,戒備地看著裴玄渡。
裴玄渡轉身,眉目清冷地盯著她,“這話應該我問盛大小姐。”
“你剛下山,救下太子,是偶然。”
“長樂公主落水,你舍身相救,亦是偶然。”
“那如今,你非要當長樂伴讀,待在她身邊,又是為何?”
盛漪寧心中欲哭無淚,還能如何,崔家和武安侯府有滅頂之災,她難以獨善其身,不過就是想要找個靠山罷了。
不過她一個齊王派係的人,屢次三番在太子黨這邊出現,裴玄渡會疑心她也正常。
“盛大小姐可彆跟本太傅說,是什麼醫者仁心。”
裴玄渡朝她步步逼近,清俊雋秀的麵容上神情略帶譏誚。
盛漪寧察覺到他身上似有若無的殺意,戒備地步步後退,直至後背靠上牆邊柳樹,才停下腳步。
她袖下手掌緊攥銀簪,直至尖端刺破掌心,痛意才叫她稍稍冷靜。
不能跟裴玄渡硬碰硬。
裴家人文武兼修,裴玄渡不僅年少才高,騎射武功俱是一流,她如今身上並無毒藥金針傍身,單憑一個銀簪,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僥幸殺了他,可外頭還有裴玄渡的人,在宮牆之內,她亦無處逃夭。
而且這樣一來她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還不如據實以告,直接挑明她就是想要上太子黨的船。
她眸光浮動,忽地下定了決心:
“其實……”
“太傅大人,臣女仰慕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