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狠狠甩開手:“誰要聽你說這個!”
晝夜被甩一踉蹌,往後退了兩步,手肘咚一聲磕在牆上。
不痛不癢。
但晝夜是什麼人,她可是訓練有素的作戰指揮官,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放走這個絕佳的機會!
她隻停頓了零點一秒,立即捂住手臂,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好痛——”
宴神色一凜,一個箭步上來抓住她的手,把袖子拉了上去。
青腫的淤痕和微微沁出血色的紗布赫然在目,宴深深蹙眉道:“這怎麼回事?”
“一隊長,請你適可而止。”周持輕輕把晝夜拉回背後,語氣生硬,“她也是剛出了任務回來的,受的傷不比你輕。無論有什麼事都以後再說。”
“……”
宴自覺下重了手,臉上有些懊悔,埋著頭煩躁地來回踱步,也不知道是氣晝夜還是氣自己。
走廊裡一時充斥著高跟鞋重踏地麵的響聲。
作為對外醫療部最膽大包天的人,作為把宴女士惹毛的次數最多的人,晝夜很了解宴。
宴臉上掛著陰惻惻的笑容時最好躲遠點,但是當她開始罵罵咧咧、走來走去,就像現在這樣,那就是快要消氣的征兆。
隻要先可憐巴巴地縮在一邊不說話,等火山噴發完再說上一堆好話,天大的事情說過去就過去了。
晝夜悄悄地觀察者宴的神色,在她憋著氣地路過自己的瞬間,抓準時機,一把拉住她的衣角。
“彆生氣了。”
宴哼了一聲,彆過頭去不看她。
晝夜回過頭,可憐巴巴地望向周持,滿臉寫著“快再幫我說兩句好話”。
周持視若無睹地彆開了視線。
晝夜:“……”
她歎了口氣,忽然想起那句三年前就已經在本部廣為流傳的話——
一隊的閻王,二隊的鬼。
說的分彆就是宴和周持。
部裡一致認為,隻要惹了其中一位,就等著找鑒定部收屍吧。
她一下子同時把這兩位都招惹了,也算是功德圓滿。
正當她準備豁出去撒嬌之時,一個氣喘籲籲的男聲由遠及近,在她背後不遠處響起。
“呼——報告隊長,我、我把這次的任務報告整理好了——您看這樣可以歸檔了嗎?”
晝夜尋聲回頭,來人撞進她的視線裡,直接把她驚得一激靈。
一頭金發的少年一路小跑過來,在距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緊急刹車,雙手將懷中的文件舉過前胸,神情和語氣都有些怯怯的。
但這都不重要,最紮眼的是他頭頂那對與短發同色的耳朵——那竟然是一對狗耳朵,頂端尖尖的,外廓覆蓋著一層看起來手感絕佳的絨毛,耳內透著淡淡的肉粉色。
晝夜瞠目結舌,一時間連攥著宴衣角的手都鬆開了。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三年而已,中央城現在已經流行這種……這種外置器官了嗎?
宴接過文件飛快地翻了幾頁,邊看邊翻白眼,看到最後更是一聲冷笑。
“還是不行,你這寫的到底是什麼?我給你的參考文檔你到底看懂沒有?”
她雙手捏住文件上沿,看樣子想要直接撕碎,但似乎又礙於某種原因強行忍了下來。最終她隻是把文件合上,朝著少年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