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初步勝利,勢力受打擊
禁軍統領那一嗓子“東宮出事了”,像一記悶棍砸在金鑾殿前,全場人都愣住了。
蕭景珩手裡的黃綢卷軸還沒焐熱,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震得指尖一抖。他抬眼望去,那統領盔甲未卸,臉色發白,一看就是從東宮一路狂奔而來。可偏偏就在這一刻,皇帝沒說話,太監也沒傳召,連殿內的鐘都沒響。
他心裡咯噔一下——不對勁。
要真出了大事,早該封鎖宮門、禁軍合圍,哪還會讓他站在這兒吹風?更何況,剛才陛下連他的鑰匙都沒接,眼神都沒多給一個,現在倒好,太子“出事”了,卻沒人叫他進去?
“演的。”蕭景珩心裡冷笑,“還是群演水平。”
他不動聲色地把黃綢塞給身旁暗衛,低聲道:“回府,原封不動放密匣裡。”
那暗衛點頭,混入人群悄然退走。
他自己則轉頭對小太監拱了拱手,一臉關切:“哎喲,太子哥哥怎麼了?我這剛打贏一場嘴仗,正想請功呢,結果聽見這消息,心都揪起來了!要不要我進去瞧瞧?順便講個笑話給他解解悶?聽說我講‘雞飛狗跳’那個段子,連禦醫都能笑岔氣。”
小太監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世子爺您就彆添亂了,陛下說了,太子無大礙,就是舊疾犯了兩下,吐了口血,現下已經睡了。”
“哦——”蕭景珩拖長音,“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要提前準備孝服呢。”
嘴上說著輕鬆話,腳下卻已經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摸出腰間折扇,“啪”地打開,扇了兩下,嘴裡還哼著西市小孩最近傳的新童謠:“燕王調糧不救災,百姓啃皮他啃膘~”
這不是他編的,是阿箬帶著老麻子那幫街頭混混搞的“輿論戰2.0”。但現在唱的人多了,連宮門口守衛都在偷偷跟著打拍子。
他知道,火候到了。
回到南陵世子府時天已擦黑,前腳剛邁進門檻,後腳阿箬就像隻竄房越脊的貓似的從影壁後蹦出來,手裡攥著一疊紙條,眼睛亮得跟燈籠似的。
“哥!成了!全城炸鍋了!”
“輕點。”蕭景珩一把把她扯進側廊,“嚷什麼,生怕彆人不知道我們背後捅刀?”
阿箬嘿嘿一笑,也不怵:“你猜今兒下午兵部誰家公子在醉仙樓喝高了說漏嘴?說是他們尚書大人連夜燒了一堆舊信,還把貼身幕僚趕出門了!”
蕭景珩挑眉:“哪個尚書?”
“還能有誰?跟著燕王屁股後頭轉悠的那個兵部右侍郎啊。”
“哦。”他點點頭,“跑路信號燈亮了。”
他又問:“江湖那邊呢?”
阿箬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青色布條,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鷂子圖案:“影梭門來報,城南三家鏢局今天集體退了燕王府的護鏢契,理由是‘業務調整’。你說調整個鬼,誰不知道他們去年收了燕王三萬兩銀子的長期訂單?”
蕭景珩笑了:“這叫風吹草動。草沒動,是因為風還沒到;風一到,嘩啦全倒。”
他推開密室門,燭火一晃,牆上掛著的沙盤映出一片紅藍交錯的局勢圖。原本屬於燕王勢力的地盤,此刻已有五處標記被悄悄換成灰點——那是“觀望中”的暗號。
“再查三件事。”他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三條指令:
一、讓戶部李主事那邊盯緊賬冊流向,尤其是邊關賑災款的批文去向;
二、通知影梭門,繼續在民間散播“燕王克扣軍餉養私兵”的流言,但彆提具體人名,留個懸念;
三、城防司今晚輪值名單換一遍,加派兩隊暗哨盯住燕王府前後角門,有任何馬車出入,立刻記錄車牌與時間。
寫完,他吹了吹墨跡,遞給阿箬:“送出去。”
“你不歇會兒?”阿箬眨眨眼,“剛才朝堂上那麼猛,我都替你捏把汗。”
“歇?”蕭景珩靠在椅背上,扇子慢悠悠搖著,“我現在最怕的就是歇。你知道野狗為啥最難打?因為它被打瘸了腿都不叫一聲,等你放鬆警惕,它一口咬上來,直接斷喉。”
阿箬聽得一激靈:“你是說……燕王還有後招?”
“不是有沒有的問題。”他眯起眼,“是肯定有。隻是現在他在裝死,等著我們慶祝勝利,開香檳——哦,我是說,擺宴席。”
說到這兒,他忽然坐直身子:“等等,還真可以擺一桌。”